宇文昊一時錯愕。

他呆呆地望著蕭歌,喉嚨發緊,想要反駁兩句,可仔細想想,蕭歌說的卻並無道理。

即便是自己換了人,難道就不會換成他的心腹嗎?

可若是自己不用這樣的法子,又如何留下蕭歌呢?

蕭歌抬眼,淡然掃視了宇文昊兩眼。

“陛下答應我的事情,還望陛下放在心上。輕煙年歲已經不小了,這些年跟在我身邊,風寒雨露,吃了不少了苦。今日的事情,我不想再發生了。”

說完,也不給宇文昊回話的機會,蕭歌已經快步上前。

經過輕煙之時,她握住輕煙的手腕,帶著輕煙一同離開。

看著二人消失在視線之中的背影,宇文昊不由咳嗽兩聲。

他喉嚨幹澀,一陣血氣湧動而上,一手撐在柱子上,整個後背躬了起來,猛烈地咳嗽著。

許久之後,宇文昊拿下掩著口的帕子,卻見潔白的手帕竟然已經被染成了一片鮮紅的血色。

宇文昊的目光逐漸沉了下來,心中灼灼的不安越發令他慌亂恐懼。

太醫的話,再度在耳邊響起:陛下要好好保重身子,否則隻怕時日不多。

太醫說完此話時,看到宇文昊陰沉的目光,心中一緊,跪倒在地,連連叩首告禮。

宇文昊的目光蹙得越來越緊。

這些時日,他也的確覺得自己的身子似乎在慢慢地被透支。

難道,真的時日不多了嗎?

昕嬪在乾坤宮受到了這樣的奇恥大辱,自己好不容易安插在乾坤宮的眼線,也被輕易拔除。

她滿心怒氣,衝回宮中。

一眾宮女見狀,沒有一人敢上前,大氣也不敢喘,紛紛噤若寒蟬地立在一邊。

昕嬪立在桌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各種茶杯碎片,滿地都是。

許久之後,昕嬪才別過頭,不悅地打量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一眾宮女太監。

“魏公公呢?”

聞言,其中一個宮女大著膽子,小心翼翼地湊上前,低著頭,聲音壓得極低,似乎擔心若是自己說話聲音稍微大些,或許會引火燒身。

“回稟娘娘,魏公公出去了。”

即便是那小宮女已經足夠小心,卻還是惹來了昕嬪惱火的目光。

“廢話!本宮難道還不知道他不在嗎?本宮問的是,他去哪裏了?”

小宮女嚇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她哆哆嗦嗦,全身打著顫抖,膽戰心驚,頭都不敢抬。

“回稟娘娘,奴婢不知道。魏公公隻說他要出去辦點事情,並沒有告訴奴婢們他去做什麼了。”

昕嬪滿麵怒色,冷眼瞪著小宮女,“你們這群廢物。本宮養著你們,難道就是為了聽你們說不知道嗎?”

眼瞧著昕嬪怒氣灼灼,一眾小宮女嚇得跪倒在地,都打著顫抖,不敢抬頭。

昕嬪一肚子的怒氣,偏生這些丫頭們一個個都是如此膽戰心驚,不迎合自己。

如此一來,她更是一肚子的怒氣,沒有地方發泄,心中別提有多懊惱。

就在昕嬪惱怒不已的時候,殿外終於傳來了魏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