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昆隻冷眼睨了睨蕭綰,唇角微揚,冷哼一聲,並未將她的叫罵放在心上。

隻見他扶住蕭歌的肩膀,目光收攏,打量著那兩根銀針。

確保銀針的位置無虞,這才瞥了蕭綰一眼。

“你別以為我瞧不出,你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蕭綰聞言,麵色一頓,雙手撐在身後,有些錯愕地望著陳昆。

“你有心殺了她,跟我無關。可是,現下,我在給她行針。若是由著你在我麵前殺了她,豈不是要將這禍事扣在自己頭上?”

蕭綰的心思被陳昆說破,麵色不大好看,擰著一雙秀眉,不滿地盯著陳昆。

“滾!你若是還不滾,一會兒驚動了外麵的人,你還想活著離開這府邸?”

陳昆說完,便別過頭,不再理會蕭綰。

蕭綰怒衝衝地站起身,沒好氣地盯著陳昆。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著,蕭綰衣袖微顫,竟然從袖口中抖落三根暗鏢,徑直就往陳昆和蕭歌的身上飛去。

這可是她練了許久的絕招。

或許蕭綰沒有什麼武藝,可這手暗鏢卻玩得極其通透。

即便是蕭歌,隻怕也得要讓她三分。

更可怕的是,蕭綰有這樣的本事,卻無人知曉。

別說是陳昆這樣和她素日裏沒有什麼往來的人,即便是蕭歌和宇文昊都不曾知道。

此刻,瞧著那暗鏢飛出,陳昆還以為不過是些小把戲,根本就沒有往心中去。

直到那暗鏢到了陳昆眼前,一陣勁風猛然拂動而過,陳昆才意識到——自己將蕭綰想得太簡單了!

情急之下,陳昆也沒有別的法子,隻能一手扶住蕭歌的肩膀,另外一隻手立即抬起,一掌將那暗鏢打落。

然而,那暗鏢的尖端,幾乎是在同時,便在陳昆的手掌上開了一條長口,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蕭綰也未曾想到,陳昆竟然會徒手接住自己的暗鏢,一時錯愕。

就在她思量的時候,卻見陳昆已經反手將那暗鏢扔了出來。

蕭綰根本來不及反應,那暗鏢,已經直勾勾地紮入了她的眉心之中。

隻見蕭綰的身子微微抖動了兩下,前後晃動一番,便直勾勾地倒了下去。

她睜著一雙眼睛,摔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逐漸模糊起來,隻能看到雪白的牆壁正在不住地回旋。

陳昆將蕭歌靠在一邊的榻上,站起身,緩步往蕭綰身邊走去。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掌心竟然出現了一片暗黑。

這暗鏢居然有毒!

陳昆剛剛反應過來,眼前便是一黑,猛然栽倒,也不省人事。

……

宇文席等人在院外足足等了兩個多時辰。

按照約定,陳昆早就該行針結束。

可是,他卻遲遲沒有出來。

輕煙焦灼不寧,已經說了許多次,自己要進去瞧瞧,卻都被宇文席攔下。

可這一次,輕煙再度提起要進去瞧瞧,便是宇文席也沒法子再阻攔,擰著眉頭,沉聲道,“我隨你一同進去。”

幾人進了屋中,映入眼前的,全是倒在地上的兩人。

幾人大驚失色,宇文席第一時間衝到了臥榻邊,探出手指。

蕭歌的氣息平穩,並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