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
蕭歌不知自己什麼時候,被送回了屋中。
她再度醒來的時候,胃中翻湧的惡心,已經都壓了下去,可身子依舊虛弱,麵色蒼白不已。
感受到了身邊之人小手輕動,趴在榻上的人,也猛地直起身子,望向蕭歌,滿麵擔憂。
“歌兒,你總算醒了。”
宇文席睡眼惺忪,探身上前,忙將蕭歌身後的枕頭扶了起來。
他攙著蕭歌的肩膀,讓她起身,這才落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眉眼攢動,凝視蕭歌。
“我這是怎麼了?”
蕭歌頭疼欲裂,想不起自己到底是怎麼回到屋中,依稀隻能記得,暈倒之前,似乎胃中惡心翻湧,眼前發黑。
“歌兒,你怎麼如此不當心?連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
“身孕?”
蕭歌挑眉,搭在腹部的手,加重了些許力道。心中還在回味宇文席的話。
“已經三個多月了。算起來,應該是在林陽郡的時候,便懷上了這孩子。”
這幾個月,諸事繁多,蕭歌的確沒有太顧及自己的身子。
加之,她從戰場回來之後,月事一直不調,倒是未曾注意這幾個月有無異常。
當年,阿滿和安兒出生之前,宇文席不能認下兩個孩子身份,未能在蕭歌身邊陪伴。
因此,得知蕭歌有了身孕,宇文席歡喜異常。
他右手抑製不住地打著顫抖,指尖落在蕭歌的腹部,輕輕地摩挲著,臉上溫柔之色難以掩蓋。
“既是懷有身孕,為何我會暈倒?”
蕭歌心中喜意拂過,擔憂便起。
她並非首次有孕,身子又一直強健,何以懷孕便會引起暈眩?
宇文席眉目中也多出些許擔憂,不過很快便一閃而過。
“大夫隻說你是累著了。不過,我已經飛鴿傳書,請師尊來羌人走一趟。他絕世醫術,定能護你和孩子周全。”
他非行事不周之人,既話已至此,定是早就有了萬全之策。
蕭歌與之對視一眼,緩緩點頭,不再多言。
宇文席還沉浸在歡喜之中,周身都散發著為人父後的溫暖氣息,搭在蕭歌腹部的手,始終摩挲不停。
瞧著他這歡喜模樣,便是蕭歌,也難掩眉目喜色。
“王爺……”
屋外傳來一陣倉促聲音,輕煙匆匆而入,見蕭歌已經醒來,這才安心幾分。
“小姐,你醒了。”
她幾步上前,打量了蕭歌一圈,餘光卻小心翼翼地掃視宇文席。
“怎麼了?”
不等宇文席開口,蕭歌率先問道。
輕煙蹙眉緊手,喉嚨滑動,略顯局促。
“小姐,晉禦風不知從何處打聽到今日慶軍離了酒樓,竟然往驛站而來,此刻帶人堵在驛站之外。要尋慶軍。”
離開時,蕭歌親自瞧過,無人跟著,怎會被晉禦風察覺?
“他可是以自己的身份來尋?”
“那倒沒有。”
晉禦風隻說他是北方商人,途徑此地,卻被一小哥偷了東西,故而來尋。好在輕煙知道他的模樣,這才一眼認出。著人守住驛站門,這才匆匆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