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肆節的京城,果真格外熱鬧。
蕭歌和宇文席比肩而行,瞧著四周熱熱鬧鬧的人群,兩人倒也多出了平和之意。
“六郎,瞧。”
蕭歌說著,抬手指了指遠處廊下的一盞燈籠。
那燈籠造型獨特,在微風中晃動兩下,將地上倒映的影子,也連帶著拉長了幾分。
燈籠每晃動一下,那影子便晃動一下,倒是將這獨特的造型,也襯托得更加惹眼。
兩人打量著那燈籠,轉過頭,才要去喚二皇子,卻見他竟然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雙眼無神,不知在想什麼。
蕭歌和宇文席對視一眼。
宇文席緩步上前,輕拍二皇子肩膀。
本隻是一個小小的動作,沒想到,卻見二皇子嚇了一跳。
他麵色蒼白,看向宇文席,唇角揚動,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聽歌兒說,今日本是小郡主提出,想要上街來瞧瞧燈會。她怎麼沒有來?”
二皇子緩緩低下頭,衣袖之中的荷包,向下跌落,落在他的手中。
二皇子加重了手中力道,捏得自己手心生疼,才勉強望向宇文席,“不知道。”
“不知道?”
宇文席挑眉,向後退上一步,目光在二皇子的身上遊走了一圈,自是注意到了他手中的荷包。
“小郡主雖然是羌人,可她與你的婚事,已經板上釘釘。且小郡主對你一片真心,許多事情,她並不知情,你也不該遷怒於她。”
聞言,二皇子雙眼蹙動,抬起眼,凝視著宇文席,喉嚨滑動一番,隻覺得心口憋悶得厲害。
“我也知道,我不該遷怒。可是,母後受傷,胡傑卻逍遙自在。羌人陛下,甚至連見我們一麵都不肯,更別說會為了此事,嚴懲胡傑了。我怎麼能不氣惱呢?”
一側蕭歌長歎一聲,上前握住二皇子的肩膀,打量著他的側臉,臉上還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
“你心係母後,母後如何不知?可此事,乃是因為證據不足。單單隻靠著母後和晉禦風兩人的口供,根本沒法子定論胡傑之罪。何況,即便是定了胡傑的罪名,又與小郡主有什麼關係呢?這些日子,她為了照顧你的情緒,已經小心翼翼。她夾在你和她父母之中,日子豈是好過地?”
這話,胡瓊蕊也已經同二皇子說過了。
二皇子心中,早已經想清楚,此事的確與胡瓊蕊無關。
奈何,胡瓊蕊已經不肯給他解釋的機會了。
“罷了。明日,母後請她來驛站相聚,你定要好好同她賠禮道歉。明白了嗎?”
二皇子望了蕭歌一眼,眼中終於帶出了幾分笑意,歡喜地點了點頭,“多謝母後。”
三人才要再往前而去,卻聽到一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別碰我!”
一個淒厲的聲音,劃破了上肆節安寧的氣氛。
那聲音熟悉,蕭歌和二皇子對視一眼,立即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隻見街道右手邊,一棟小二樓中,窗戶打開,窗邊還站著一個女子。
女子身上的衣物已經被剝開一半,輕紗搭在肩膀上,露出了嫩白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