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別過頭,對蕭歌微微一笑,再度望向京兆尹,似乎隻是在對京兆尹說話,又似乎是在回答蕭歌的話。

“當日之事,我雖然失手殺了那姓師的,可是我卻並不後悔。至於,此事背後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我相信,會有公道的。”

說完,二皇子笑嗬嗬地凝視著蕭歌。

“您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二皇子側過身子,打量了京兆尹兩眼,便徑直往外而去。

“二皇子,按照規矩,您犯得乃是殺人之罪,該上鐐銬。”

京兆尹話音才落,蕭歌和宇文席皆是滿目怒色地望向他。

京兆尹直在心中,高呼命苦,陪著一臉尷尬的笑容,快步跟了上去,隨著二皇子一道離開。

那模樣,哪裏是他來緝拿二皇子,分明是來請二皇子過京兆尹衙門敘話。

看著二皇子消失的背影,蕭歌搭在身側的一雙手,攢的更緊。

“歌兒。”

宇文席握住她的手腕,望著二皇子離開的方向。

“放心吧,我已經在派人查問此事了。想必不久就會有結果的。二皇子乃是大梁之人,即便是給羌人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對二皇子怎麼樣。”

蕭歌狂跳不止的心,這才慢慢安穩下來。

她長歎一聲,望了宇文席兩眼,略顯無奈地搖搖頭。

“羌人聖上當真狠心。說起來,這蕊兒也是他最疼愛的小郡主。天下人人皆知。可他為了能引得二皇子出手,竟然能做出此等事情。稍有差池,蕊兒的清白,豈不就要斷送了?”

這幾日,消息傳得這般離奇,或許局外之人暫時瞧不出來,可蕭歌和宇文席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自是早就看出,此事乃是有心之人所為,刻意隱去了胡瓊蕊的真實身份。

背後謀劃之人到底是誰,並不難猜。

宇文席大手落在蕭歌的肩膀上,輕輕地滑動兩下。

他心下也滿是不安。

在羌人的這些日子,遇到了太多事情。

且羌人無論是他們的聖上還有那個大長老胡傑,行事皆沒有章法,甚難掌握。

這次,他們用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來對付二皇子,下次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蕭歌和宇文席不知道,不僅他們對此事憂心忡忡,便是宮中,因為此事,也早已經鬧翻了天。

胡瓊蕊幾日都未曾離開寢宮半步。

隻要想到當日的場景,她便渾身打著哆嗦,總覺得自己身上,還留著那些人拉扯的痕跡。

當日樓下圍了那麼多人,人人都看到了她窘迫的模樣。

他們若是知道,當日被逼著跳了樓地,就是朝中最受寵的小郡主,到底會怎樣議論?

每每想到這些事情,胡瓊蕊便以淚洗麵。

加之這幾日消息陸陸續續傳來,得知二皇子失手殺了那師公子,可能要被監禁,父皇母後卻什麼都沒有說,胡瓊蕊更是意識到,自己在父皇母後心中,或許根本就沒有那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