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傑的聲音,自殿外傳來,他還在不住高呼,“先帝絕對不可能厭棄我,我的皇位,都是被你謀奪的!都是你……”
那淒厲的聲音,在殿中不住地回響,眾人麵麵相覷,一時之間,也無人敢再多言。
許久之後,還是陛下第一個回過神來,望向蕭歌,沉聲道,“今日這一場,是為了證明二皇子冤屈。可是,到現在為止,你還是隻證明了此人乃是葉淩子的人罷了。當日之事,依舊沒能說清楚。”
蕭歌揚唇輕笑,不由打量起眼前的聖上。
從前,她一直以為,羌族的聖上,不過是個隻懂得製衡權臣的皇帝罷了。
可是,今日看來,這位聖上心中,自有旁人看不懂的韜略。
“之所以要說出荀丁的身份,也是因為,當日二皇子當眾失手砸死了師公子,表麵上看,似乎隻是一場意外。實際上,卻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一幹人聞言,紛紛投去了錯愕不解的目光。
“陰謀?”
當日負責審判二皇子之事的官員,快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著畢恭畢敬地對蕭歌行了禮,實則卻是滿目的不信任,上下打量了蕭歌一圈,鼻尖翕動,哼了兩聲。
“當日之事,人證物證俱在,能是什麼陰謀?當日是老臣審問了二皇子的案件。你若非要說這是一個陰謀,是不是就是說,老臣也是陰謀的一份子啊?”
其餘大臣們聞言,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此事可大可小。
牽扯的人,也是可多可少。
蕭歌這話,卻無異於將所有與案件有關的人,都卷入了風口浪尖之中,也難怪他們會如此焦急。
“這位大臣不必焦急。”
蕭歌眉眼彎動,淡然的笑意,落在說話之人身上,倒是看得那人心中一愣,就連怒火都瞬間便消散了許多。
“我並沒有說,此次陰謀牽扯了這麼多人。其實,這陰謀,隻要在二皇子行動之前被布置好,便已經是萬事大吉,又何必再牽扯如此多的人呢?”
聽到這話,眾人卻更是不解。
蕭歌對聖上行了禮,低聲道,“請聖上允許我傳證人上殿。”
很快,徐思便在宇文席的帶領下,走進了殿中。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一時之間,緊張不已,跪在地上,連如何行禮都忘記了,隻張著嘴,略顯慌亂地望著坐在高台上的皇上。
“徐思,將那日你告訴我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聖上。”
還是蕭歌一聲低語,才驚醒了徐思。
徐思望向皇上,叩首行禮之後,將那日自己的所見所聞一一告訴皇上。
言畢,徐思用餘光小心翼翼地睨了睨皇上。
見皇上猛地站起身,他心中一慌,立即埋下頭,不敢說話。
“你說師公子的死,他自己根本就知情?而且,也是自願的?”
徐思不敢答話,本能地別過頭,看向蕭歌。
“聖上。”
蕭歌接過話頭,行了禮,定定地望著聖上,緩緩開口,“我得知此事之後,已經派人去問過了。師家雖然在羌族鹽務之事上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可是,前不久,師家有人,在邊境與人爭執,導致對方不少人傷亡。此事,一直都被各級官員壓著未曾上報。不知怎麼地,就被大長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