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兩人走不了了,輕煙急得直跺腳。
“歌兒呢?”身邊的宇文席垂著腦袋,雙眼還緊閉著,卻緩緩開口,低聲問道。
“小姐被困在山上了。什麼地震,不過就是一場計而已。”
慌亂之中,輕煙也隻是隨意解釋了兩句,便要攙扶著宇文席離開。
濃煙裏,兩人看不清楚前麵的路,隻有火光閃爍。
“放開我。”
宇文席有氣無力,低聲道。
“王爺,您受傷了,自己走不了啊。”
輕煙話音剛落,宇文席已經輕輕地推開她,往一側靠了靠,猛地搖了搖頭,定下心神,直勾勾地望著火場。
“王爺……”
輕煙還想上前,卻見宇文席已經抬起手,有氣無力地對她晃動兩下,製止了輕煙的腳步。
他身子微微向前探著,環顧四周一圈,抬手指了指右邊的路,“這邊。”
說著,宇文席已經率先往右邊走去。
輕煙不知他為何會往那邊,打量四周一圈,見無路可走,隻能咬著牙,跟了上去。
前麵的宇文席雖然腳步還有些虛浮,不過很快就穩定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得極快,奇怪的是,一邊的大火已經將一切都毀滅了,可唯獨這裏,卻還是幹幹淨淨,仿佛有人刻意在外麵築起了一道水牆一般。
出了火場,宇文席腳下一軟,已經倒在地上,擺成一個大字,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無力地盯著半空,紋絲不動。
“王爺。”輕煙匆匆上前,扶住宇文席,別過頭望去,那營帳已經被燒成了一片廢墟。
宇文席在輕煙的攙扶下,坐直身子,無力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郡守呢?”
想到剛才那一幕,輕煙不由垂下眼,咬著下唇,搖了搖頭,緩緩道,“都是我無用。眼睜睜地看著郡守將小郡主帶走了。”
“帶走了?”宇文席微微抬起頭,盯著輕煙。
見她點頭,他眉心緊蹙,露出些許古怪的神色,隨即便在輕煙的攙扶下起身,沉聲道,“先上山。”
“王爺,那小郡主呢?”
宇文席沒有答話,推開輕煙的手,跌跌撞撞,徑直便往山上走去。
“王爺……”
輕煙見狀,剛要高呼,可看到圍上來的人,隻能收住話頭,緊隨其後,往山上走去。
宇文席一路無話,麵色凝重。
營地著火之前,不知他到底是被人打暈了,還是中了什麼藥,一路上他皆是步履蹣跚,可卻時時都盯著山頂的方向。
好幾次,輕煙上前,想要問問小郡主怎麼辦,宇文席卻不等她問出口,便極力催促,快走。
兩人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半山腰。
這地方,正是今日輕煙和蕭歌遇到那受傷獵戶的地方。
二人還要往前,卻見山頂狂奔而下一人,定睛細看,正是蕭歌!
宇文席加快腳步,幾步迎了上去。
尚未靠近,便聞到蕭歌身上一股濃鬱的血腥氣味。
“小姐。”
輕煙兩步追了上去,見蕭歌身上滿是鮮紅,心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