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對玩家的慘叫充耳不聞, 隻冰冷而機械的敘述著一個事實, “你輸了7局, 時間不夠,還差四小時, 你的雙手雙腳都要留下。”
新人玩家顯然想跑,可他的手被死死的釘在石桌上, 動彈不得,想要跑就必須把手舍棄,且不管他能不能狠的下心,便是狠下心, 也沒有工具。
宮人說完, 不再看疼的渾身冒汗, 一個勁哭嚎哀求的玩家,自有一隊侍衛打扮的男子突然從樓宇連著花圃的長廊處出現, 他們個個手中握著長劍,幾步上前幹淨利落的砍下玩家的手腳。瞬間血柱噴湧而出,不過片刻,那個玩家便大張著嘴,滿臉痛苦之色,沒了呼吸。
那些侍衛將玩家的屍身連同砍斷的手腳一並拖走, 周圍一片寂靜, 隻有石桌上殘留的血液一滴滴往下淌的聲音,鮮血染紅了石凳,也在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上增添了一抹刺眼的血紅。言卿卿離的近, 等侍衛們走遠後,她抬手輕輕擦了把臉,她的臉上身上都被剛才飛濺出來的鮮血暈染,帶著熱辣的滾燙,在她眼中灼灼燃燒。
“輪到你了。”宮人見言卿卿遲遲不去摸牌,不耐的出聲。
言卿卿恍然,順手抓了一張,她的身後是一陣“嘩啦啦”棋牌傾翻倒地之聲,接著便是玩家驚懼的喊聲,“不玩了,不玩了,我不玩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和他年齡嚴重不符的哭腔。
“遊戲7局,贏2局,輸5局,時間不足,砍去一隻腳,不得離場。”冰冷的聲線帶著一絲愉悅從宮人的紅唇裏吐出。
“為什麼?我同意把腳留下,為什麼不放我走?”那男人絕望的質問。
“規矩就是規矩,豈容爾等置喙!”宮人的言語突然染上了上位者的威嚴,言卿卿不用轉頭,都可以想象的出此時宮人的麵目,定是高高在上,藐視眾生。
佩劍侍衛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接著是寶劍出鞘發出的清脆錚鳴聲,緊隨其後的是男人痛苦的喊叫。
做完這一切的侍衛將劍收入劍鞘離去,言卿卿聽著遠去的腳步聲,才大著膽子扭頭去看,遠處侍衛首領手裏正拎著一隻血淋淋的腳,那個腳上還穿著黑色的皮鞋,溫熱的鮮血從平整的切口處緩緩流出,流過光滑的鞋麵,在鵝卵石小徑上形成一條流動的血柱。
言卿卿將視線往回收攏,石桌邊男人玩家不自然的白著臉,此刻的他就連唇瓣也失了血色,想活的信念讓他飛快的扒下自己的外套,裹在斷裂的腳上,企圖阻止體內血液的流失。他做這一切的時候,一直在哭,從絕望的痛哭到最後無聲隱忍的哭泣。
汩汩流淌的血液無情的帶走了他的體溫,腳上的動脈血管被切斷,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輪到你了。”麵無表情的宮人不耐的點了點桌麵催促。
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讓他猛然起身,身子一轉,單腳跳躍飛速逃離。石桌上的宮人並不阻止他,隻是眼神帶著說不出的冰冷。
言卿卿隻隱隱聽到有箭矢破空而出的聲音,眼前的男人步子一頓,他的後腦勺中箭了,那支穿雲箭自他的後腦穿入,又從眉心穿出,言卿卿驚的整個人顫了下,隻見那支箭射穿男子的頭顱後又在他的腦內炸裂開來,堅硬的頭骨仿佛夏日裏熟透的西瓜,隻需輕輕一切,便四分五裂。
紅白之物頓時糊了男人周身,言卿卿看著失去頭顱的男人,靜靜的倒在地上,順著箭矢飛射而來的方向,她很容易就看到了在樓宇間隱藏著另一支侍衛,不同於剛才砍殺的那隊,他們用的是箭,這角亭四周三麵環水,近攻遠射齊全,再有力大無窮的宮人助陣,顯而易見,在這裏如果最終結算,失敗局多於勝利局,那麼等待玩家的隻能是死亡。
沒了頭顱的玩家再次被拖走,不消片刻,一個太監打扮的宮人提著個食盒入內,他對著最先有玩家死亡的那桌宮人,恭敬的做了個揖,之後才將食盒小心放置在石桌上,從裏麵取出幾個碟子,碟子裏有肉香飄散,眾人的視線自太監出現起便集中在他身上,此刻隻見那碟子裏飄著肉香的正是人的手指和腳趾,那是在油鍋裏燙過發出的熟透的香味。
幾個宮人毫不客氣的拎起被炸的酥脆的手指,放進鮮紅的唇裏,“咯吱咯吱”咬的正歡。言卿卿聽到四周有不少玩家忍不住作嘔的聲音,頓時石桌周圍的空氣惡心壓抑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