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塔兒,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都要學會堅強。”是穆修飛的聲音,“她為什麼還沒醒過來?”
醒過來?我睡著了嗎?剛才發生的都隻是一個夢嗎?可是為什麼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得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第一眼就看到穆修飛焦急的臉:“我真的是做了一個好長的夢。”
“那不是夢,那是深藏在你心底的記憶。”二皇子坐在桌邊,扭頭對我說,“記憶之花隻是幫你想起那些記憶罷了。”
我看著他的臉,愣住了:童生?是你?我的心怎麼會如此欣喜?看到童生應該欣喜的是空眉,我不是空眉,我叫陳塔兒,陳塔兒是不會這樣的。
二皇子身邊站著一位拿著水晶球的金發女子,我注意到自我醒過來她就一直用探究的目光看著我。她笑著對我說:“你好,我是占星師芊映。”
二皇子說:“她找到你後,說你能阻止我族和末日族的戰爭。嗬嗬,我以為她說的不是真的,想不到真的有另一個時空的存在。要不是有仙人阿憶的時空之鑰匙開啟時空之門,你們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我瞪著他:“你的意思是要我阻止一場戰爭?可是你們要找的是空眉,我是陳塔兒。憑什麼不經過我們的同意就把我們弄到這裏來?我現在要求你,把我們送回去!”我仍然反感自己上輩子是妖女,還是做陳塔兒比較好。
二皇子幹淨明朗的臉,和童生一模一樣。我心想,他根本就沒有關於空眉的記憶。心又開始不聽話地痛了。
芊映吃驚地看著我,二皇子道:“果然和葛洪描述的一樣啊,怎麼會有你這麼有趣的人?芊映說你是屬於這裏的,你何必執著回去呢?今天你們剛來到這裏,先熟悉一下這裏吧。如果你不想參與到戰爭中去,我朝風行也不強求。隻是有你的參與,兩族都會少很多的傷亡。你好好考慮一下吧。”說完,便起身出了門去。芊映對我一笑也隨他走了。
有那麼一刻,我感覺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怨念。是我看錯了嗎?
木門輕輕合上了,屋子裏隻剩下我們三個人。
一下子無法消受目前的境況,我上輩子竟然和二皇子有那麼多數不清理還亂的糾葛。
我走到窗前,視野裏,碧空如洗,雲朵下偶爾可見幾個翼人飛過。我注意到我們是住在一坐高塔上,從上往下看,看到的是一大片高低錯落的木屋子,中間鋪就一條主要街道,在街的盡頭,是高高的石頭城。石頭城那邊是遼闊的黃沙,在風吹下漫天塵土飛揚。
奇怪的是,城內空中竟然沒有一粒風沙,好像城那邊跟城內已經被隔絕了一般。
“那是什麼東西?”我指著空中往塔這邊愈飛愈近的東西。
飛近了我才看清它有雞的腦袋、燕子的下巴、蛇的頸、魚的尾、有五色紋。空寂說:“它是青鸞鳥,是鳳凰種類的一種。在古籍的記載中。能給人間帶來祥瑞,同時也擁有‘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非醴泉不飲’的特殊靈性。它也可以為它的宿主傳達信息。”
穆修飛喃喃道:“傳說中的不死鳥鳳凰,竟然在這裏可以看到!”話畢,那大鳥已經飛近塔,直接消失在我們眼前。
“是青鸞!它回來了!”下麵傳來芊映驚喜的叫聲。他們還沒有走遠嗎?
良久,才聽到二皇子的聲音:“是末日族的開戰書。嗬,終於來了啊。”“陳塔兒不答應參戰呢?”聽起來芊映很擔優。她對二皇子說:“皇,隻要有了她,這次的戰爭末日族是沒有勝算的。”
呃,為什麼這麼說?我何德何能能夠在這次的戰爭中充當如此重要的角色?二皇子說:“芊映,你要明白,我朝風行不是個會利用人的人,就算沒有那個丫頭,我一樣可以取勝。當初答應你找她來,隻是想弄明白到底有沒有另一個時空而已。”
這個自大的家夥,竟然因為一個答案而把我們弄到這裏來!
我隔著衣服摸著胸前掛著的童生的半邊玉佩,腦中突然想起童生對我說的話:空眉,假若你先我而去,我絕不苟活!上窮碧落,下澈九幽,我隨你去!
他叫我空眉,可是他都不知道其實他就是空眉的童生。現在他都不記得我了,在他眼裏,我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實驗品,以前說過些什麼做過些什麼一概忘了。可恨的還是我親手喂他喝會失去上輩子記憶的湯。如果他也吃了記憶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