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我急中生智,迅速伏下身子,扯著駝鋒就著駱駝身子的邊緣以極快的速度閃躲到沙地上,動作是前所未有的迅猛。
人,在危急的時候,特別是關乎性命的時候,他的潛能就會得到極大的發揮。我怎麼會忘了,當初在落風山,我練劍的身姿。
隻是這一刻我避得很是狼狽,整個人幾乎是用摔的掉到地上,還就著沙地滾了幾滾才停下來。
幾乎在我躲開的同時,黑影上方幻化出一個猙獰的頭部,張開巨大的口盡情吞噬著我座下的駱駝。隻一瞬,地上便隻剩下一具駱駝的慘白色骨架,連一滴血也沒有遺漏下來。
空寂驚訝道:“有怨靈的存在!”
怨靈?上輩子我都沒有見過這麼巨大的怨靈。想必這個沙漠死過很多心懷恨意的人,終日飄蕩在沙漠這片野地,組合成精。
一陣天簌之音響了起來,於沙漠這個開闊的場地一縷縷地傳散開去。
生有可戀無可戀;
死有可懼無可懼。
是誰銘記了你的碑;
是誰掬淚泣你的往。
是怨是恨是仇還是念,俱是過眼雲煙;
是癡是憎是嫉還是妒,俱是流水無痕。
往生疾,介可拋,
有靜土,可前往。
聖光之源,
重生之地。
歸去兮!
一切罷!
朝風行修長的手指彈奏著檀木琴,附和他所吟唱的一首慰魂曲,竟然奇跡一般安撫了要繼續攻擊的怨靈。怨靈猙獰的頭部立刻可愛了幾分。朝風行反複地吟唱著,突然大聲地說:“此時不往生,更待何時!”
伴隨他的話語,一束耀眼的白光從空際照射在怨靈身上,似乎怨靈的內心正在做掙紮,表情變幻不定。終於它的表情完全回複平靜,麵容上甚至還逐漸顯示出一絲感激的樣子來。
終於,隨著逐漸淡去的白光消失在我們的麵前。
此時穆修飛已經棄駱駝跑到我的身邊,急急地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
“我的腳。”我忍著痛,咬牙說道。
穆修飛一聽,一臉心痛的表情,好像受傷的恨不得換成他一樣。
朝風行此時已走過來,附身於我的麵前,很自然地抬起我受傷的腳:“脫臼了。”他的手部輕輕一轉,隻聽見腳內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我的腳馬上回複原狀。朝風行望著我說:“傷得不算重,卻也不輕,你竟然從頭到尾都沒叫一聲。真不似女子所為。”
朝風行,我本就是個性倔得要命的人,從8歲起,就開始挨爸爸的打,或輕或重,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回了,隻知道,受了傷,哭也沒有多餘的作用。既然如此,又何必徒增呻吟!像這樣的傷,我還可以受得起。
“穆修飛,你怎麼會看得到怨靈?”朝風行轉頭對穆修飛淡然說道,“還有你,空寂。你怎麼也可以看得到。而我們,都看不到。”
他說出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穆修飛和空寂的臉色立馬變了,變得一片蒼白。
我不解地看向芊映,水綢,浪心,他們三人也已圍了過來,個個的麵色都是不知所以然的。為什麼我和穆修飛還有空寂可以看到怨靈,他們四個看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