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七非的速度竟然那麼的快。她隻是一個閃身,便退到寄小菲的身後,那支帶著藍色焰火的箭,便直直地朝寄小菲當胸射來。而閃身到寄小菲身後的七非毫不猶豫地將劍尖刺向毫無防備的寄小菲的背脊。
寄小菲眼看著自己手中發出的箭向自己射來,同時感應到身後七非手中的劍上發出的微微的劍芒之音與陣陣的殺氣,頓知腹背兩麵受敵。急中生智,身影往左身側一避,那帶著藍色焰火的箭繼續帶著千鈞之勢直直射去!
那支箭從七非的胸前狠狠洞穿了過去,終於用盡了強勁的勢頭,在空中慢慢地遊移了一會,那藍色的焰火便漸漸地黯淡下去,終於無聲無息地泯滅掉。
七非胸前不斷地湧出鮮紅的血來,她臉上凝結著冷然的表情,眼中一片蕭殺之氣。她死了,寄小菲那一箭,竟然一下子要了她的命。
而她手上的劍,深深地插在屈著雙膝跪在地上的藝秦的胸前。藝秦身後露出的大截劍尖,浸染著刺目的鮮血,鮮紅的血大滴大滴地從劍尖上陸陸續續地滴下。而他身上傷口周圍的衣裳,也染上了令人觸目驚心的血痕。
寄小菲呆呆地看著藝秦,慢慢地走到他身側,推倒七非,蹲在身受重傷的藝秦的麵前。
藝秦看著寄小菲,突然艱難地笑了起來:“你終於肯為我流淚了,以前你哭,都隻是為了空寂而己。”
寄小菲流著淚看著那柄深深插在藝秦胸口的冰冷的劍,緩緩伸出手按到藝秦的傷口底下,那血便染上她的手,從她的指縫間潺潺滲出來,寄小菲顫聲問道:“你怎麼那麼傻?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你了嗎?”
藝秦笑著說道:“我不要你的感激,我隻要你能夠記住我,僅此而已。”他費力地伸出手去,撫上麵前的傷心的容顏,“不要再害人了,看著你強作笑顏的樣子,我的心會痛。”
寄小菲緊緊地握上他的手,驚惶地看著藝秦的嘴角溢出鮮紅的血跡來。寄小菲流著淚說道:“不要死!”她對著藝秦一個勁地搖頭,“我不許你死!”
藝秦的聲音低了下去:“嗬嗬,你還是一樣的愛命令人……拿著我腰間的令牌……去湖心閣見他……告訴他……答應他的事,我都……咳咳……都做到了。”他的手從寄小菲的手間滑了下去,空氣中飄蕩著藝秦的話語,“我突然發現,有時候太過執著,不是一件好事呢……嗬嗬……小菲,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
他說著,嘴角浮現出笑意,緩緩地閉上了眼。
寄小菲伸出顫抖的手探索他的鼻息,指尖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藝秦呼出的熱氣。
一陣風吹過,卷得地上的枯葉在空中紛紛揚揚地飄著,兩個靈魂便隨著這陣風,往空中緩緩地飄去。
寄小菲急速地伸出手去,祈望要抓住空中微笑著的藝秦的靈魂,緊緊地抓著!可是怎麼能夠?風突然加劇,隻那麼一霎,那兩個靈魂便消失得無形無蹤了。寄小菲的手空蕩蕩地舉在空中,涼風從她的指間滑翔而過,隻遺留下一陣涼意。
寄小菲突然悲傷地哭出聲來,我從來沒有見過她那麼傷心過。就算殺不掉寄天,我都沒有見過她流過那麼多的淚!
看著藝秦與七非死去,我無比的難受。
為什麼要死人?為什麼要在仇恨中不能自己?為什麼要發生本可以避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