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 遇文萱(1 / 2)

慕容沛是不會和那些男兵一起訓練的,那種累並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她本想接著跑步但有一個原因卻讓他最終放棄了這個打算,因為她發現這半年多來自己胸前的那兩團豐盈愈發豐滿了,在跑步時會一顛一顛的。

這種感覺讓她不由得想起那個交通員,那個送她和霍小山過關卡的胖大嫂,在眾多士兵的口哨和邪言穢語中旁若無人波滔胸湧地走過。

她可沒胖大嫂那心理素質,可不想讓自己成為那些說起下流話來沒羞沒臊的士兵眼中的一道奇觀。

於是慕容沛的閑暇時間就多了起來,她不光自己練習打槍還教會了細妹子。

畢竟,槍除去能殺人的特性外,使槍也隻是種技巧,對於心靈手巧的細妹子講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一天上午兩個人相約出門,去買一些女孩家的生活用品。

已入初冬,天氣愈發寒冷,兩個人都已穿上了棉衣,身上暖烘烘的,心情又自不同,兩個人說著隻屬於她們女孩兒之間的話,進了臨街的一家雜貨鋪。

那裏的風俗與東北自是不同,雖然街麵上的積水已經結了薄冰,但白天各住家的門是絕不關的,更何況還是臨街的鋪子。

慕容沛一邊挑著東西,一邊向細妹子抱怨這裏無論多冷的天都不關門的風俗。

細妹子吃吃的笑著,正要解釋,兩人就聽門外有男人問話的聲音:“請問老鄉,這裏是滁縣吧!”

那個被問話的當地人急忙“嗯”了一聲,那人又道了聲“謝謝”,那個當地人忙又說:“這點小事,不敢勞長官說謝。”

這本是一個普通的問路的對話,慕容沛卻留了心,叫長官那自然是軍隊裏的了,怎麼?不會象他們一樣是從江南逃過來的吧。

好奇心的驅使下,慕容沛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門口抻頭去看,見問路的人已轉過身去,正是穿著軍裝的,而他身邊還有一個人,體態嬌小,明顯是個女子。

容沛一下怔住了,那身材怎麼象……她試著小聲叫了句:“文萱姐。”

慕容沛的聲音不大卻已經足以讓那個正背對著她走路的人聽到並身子一顫了。

那女子飛快地轉過身來,但見她眉目如畫氣質溫宛人淡如菊,卻正是在學校裏和慕容沛交好的亦師亦友的趙文萱。

趙文萱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過來卻看到一個戎裝在身的女兵,那身高那體態那眉眼都對,可那臉卻黃怏怏的,但她還是很快認出了對方,臉上露出驚喜,幾步上前,伸出手來與迎麵遞過來來的慕容沛的雙手握到了一起。

“你怎麼會在這裏?”這句話卻是兩個人同時說的。

“我是跟小山子過江來這兒的,你呢,你不是比我走的早嗎?怎麼會在這裏?”慕容沛急切地問。

“我……”趙文萱剛說了一個我字就俯下身抽手捂住自己的嘴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慢慢說別著急。”剛才問路的那個軍官也趕了上來,還體貼地用手輕輕地拍著趙文萱的後背。

待趙文萱抬起身來,慕容沛才注意到她麵色憔悴,由於剛剛咳的太猛,臉上現出不正常的潮紅。

“一言難盡,得病了。”剛說了一句,趙文萱又咳嗽了起來。

“文萱老師,你先別說話了,跟我們去軍營吧,再慢慢聊。”細妹子在一邊說道,她也是認識趙文萱的,因為霍小山他們去江上坐船時,趙文萱當時也是在場的。

慕容沛是和細妹子有單獨的一個小院的。

南京保衛戰後,部隊在這裏集散征用了很多民宅,大部隊一走,找個單獨的院落很容易,這倒方便了慕容沛和細妹子兩個女孩兒。

那民宅院裏三間房,在同一院裏卻並不相連,慕容沛和細妹子隻住了那最小的一間。

屋裏一張桌兩張床,但收拾得很潔淨。

唯一不同的是,屋中間有個土爐子,這是霍小山怕慕容沛不習慣這裏的陰冷特意找人搭的。爐子內的木頭已被點著,屋裏一片溫暖。

在慕容沛的堅持下,趙文萱已經脫了鞋,斜靠在床頭,手裏捧著個盛著熱水的碗,正慢慢地講她來到滁縣的過程。

原來她是有事情耽擱了,雖然通過關係搭上了最後一艘過江的輪渡,但那時戰鬥已經打響,正趕上日軍飛機轟炸,那輪渡中彈欲沉,趙文萱隻能跳江。

幸好被一個軍官,也就是陪他來到滁縣的這個人救上了岸。

別看這個上尉連長的軍官長的高大威猛,絡腮胡子,儀表堂堂,年紀卻與趙文萱相仿,但卻偏偏是個文藝青年,素來對趙文萱那清新脫俗靈氣跳脫的文字極是仰慕。

當她發現救上來人的竟是自己傾慕已久的女神時,這個護花使者無論如何也是當定了的!

趙文萱為涼水所激便病了,那軍官絕不肯棄她而去,便背著她找戶臨江人家細細將養,直到見了起色,這才在趙文萱的催促直奔滁州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