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屬團精銳們再次踏上了歸建的路途。
而在這路途中,真屬團精銳們的疑惑也都得到了答案。
疑惑之一,為什麼沈衝如此熟悉那個什麼伊豆半島。
沈衝的家鄉並不在伊豆,但是他娘卻是在伊豆半島呆過,所以,沈衝隻是把小時印象最深的她娘講過的事複述一遍罷了。
疑惑之二,頭兒他們從日軍那裏誆出來十六萬發子彈怎麼帶回湖南。
霍小山壓根就沒有把子彈往湖南帶的打算,卻是在即將到達湖北境的時候,叫來了第九戰區駐防的國軍,直接把子彈給了他們,然後要了一個收條。
這回回來的路上,除了河南所見災民慘狀讓人刻骨銘心,再就是快到湖北時派人找第九戰區的人偷偷過了新牆河運子彈,其餘倒也再無大事,半個月後,他們終於返回了直屬團在長沙的駐地。
而在回到駐地的第二天早晨,霍小山便已站在了戰區司令部的門口了。
霍小山穿著嶄新的少校軍裝,隻不過卻沒有配戴校官常配戴的擼子,依舊是背著木殼盒子炮。
霍小山就那樣筆直的站著,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仿佛如同一尊雕塑一般。
他不得不站著,因為他敢肯定自己來了的消息老虎仔將軍是知道的,可是老虎仔將軍不說見他,他也就隻能在這裏等著。
戰區司令部門口雖然不能說是人來人往,但來這裏辦事的軍官那也絕對是不少的。
那些人自然都看到了如同崗哨一般在那裏站著的霍小山,雖然每個人都心存詫異但也隻是看上一眼後就把好奇藏在了心裏。
這裏是戰區司令部,能到這裏辦事的那都是有身份的軍官,他們才不會在表麵上顯得大驚小怪呢。
於是霍小山就以立正的姿勢那樣站著,其實,這事,對霍小山來講真的很簡單,因為別看他在那裏站著卻壓根什麼也沒有想,他就在那裏站著念佛了的。
倒是有司令部認識霍小山的人想法很多的,比如和他交好的霍雲。
但霍雲通稟之後見老虎仔將軍不肯見霍小山他自然也不會多嘴,在這一天裏霍雲先後兩次往返了司令部,他就見霍小山始終紋絲不動地在那站著,要不是那煦暖的陽光提醒他,他都懷疑現在已經不是初秋而是冬天了霍小山不是已經被凍成冰雕了吧!
霍小山是在早晨八點站在戰區司令部門口的,他把那七八點鍾的太陽站到了日上三竿又站到頭頂高懸,再站到太陽西斜,直到最後西方天際隻有一抹了餘暉黑夜降臨,老虎仔將軍也沒有召喚他進去。
於是,他就接著站,站著迎來第二天太陽的升起,站到了直到昨天在司令部門口值勤的衛兵接替了夜班人員。
在這一夜中沒有任何人理會他,直屬團的人也知道自己的頭兒在戰區司令部門口站著呢,但卻也沒有一個人來管他。
倒是在戰區司令部開門辦公的時候,霍雲出來了一趟。
霍雲看著已是變成雕塑的霍小山調皮地用手試了一下霍小山鼻息,感覺了一下還有熱氣撲出卻笑了。
他手中卻是端了一盆水,就好象他不是軍人而是平常的住戶洗完臉出來潑洗臉水一般。
霍雲一手端著盆一手卻是插入盆中蘸了水再將水彈到霍小山的眉毛上鼻尖上,最後還沒忘往霍小山穿的那皮靴上撣了一點。
於是,此時霍小山便如同一棵一過了夜的小草身上有露珠晶瑩閃亮一般了。
霍雲上上下下誇張地打量了會兒霍小山後笑了,這才把臉盆裏的水潑了拎著盆回司令部去了。
霍小山就這樣又站了兩個小時,霍雲又跑了出來,這回終於說道:“將軍讓你進去!”
“是!”霍小山“啪”地打了一個立正中氣十足地答道。
霍小山回答得是如此響亮,以至於門口的守衛都驚奇地看向了他。
他們自然是有人知道霍小山是誰的,也知道霍小山站了一天一宿了,於是門口站著的其他守衛有不知道霍小山是誰的現在卻也知道了。
可是他們真沒有想到一個站了一天一宿的人底氣還這麼足啊!
這要是讓他們硬挺不吃不喝也能站一天一夜,可是那腿肯定是站麻了關節也站硬了人也站晃了,可是他們再看人家霍小山就跟沒事似的,以很標準的軍姿很自然的溜溜達達的就走進去了。
一會兒,霍小山便已站到了老虎仔將軍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