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霍小山領著那兩個兵快接近目標中的那座山的時候,霍小山再次把那兩個兵留了下來。
那兩個兵也是老兵了,一個是張富貴一個是劉栓娃。
正是他們兩個遷裏迢迢的把鄭由儉的媳婦從山東給接到了太行根據地,從而讓鄭由儉一家三口人得到團聚的。
之所以讓自己那兩個兵停下,那自然是在夜色中出奇的耳聰目明的霍小山忽然發現就在這個已經是淩晨兩點了的時候就在這片黑黢黢的夜色中這座山的後麵其實並不安寧。
在他想來,算上那座山的占地麵積,此時這裏與他們白天與日軍對決的那個山頭頂多也沒有超過八百米,日軍應當不會很多才是。
可是現在看來,他錯了,且錯的很離譜!
前方竟然不斷有日軍大頭鞋踩踏在地上的那沉重而紛雜的的腳步聲以及不斷的低語聲。
這個他必須得一個人過去看看了。
自己並不知道日軍的通行口令,如果貿然闖過去隻怕不妥。
於是,霍小山就在這個原本應當是很冷清的也許平常也隻是能碰到一隻覓食的貓頭鷹的時間段裏的山野又向前走了幾十米,卻是一轉身躲到了一棵大樹後。
然後,他就聽著前方十來米處甚至可以說與他隻是咫尺之間的日軍在夜色中或急走或小跑而過。
夜是漆黑的,不見一絲光亮,以霍小山的視力也隻是看到許多影子在跑來跑去。
可是那腳步卻很紛雜也得很沉重,無疑日軍士兵都在扛著東西。
可是日軍的紀律偏偏又是極好,說話的人自然都有,但卻都是低語。
以霍小山的經驗來判斷,此時在這裏跑來跑去的日軍隻怕就得有二三百人。
於是,霍小山明白了,日軍是在這個時間段裏給前線補充彈藥或者調動部隊。
他們也知道這裏離前沿陣地太近,害怕遭到國軍的迫擊炮的打擊,所以自然不會弄出光亮與聲響來了。
霍小山習慣性的眯了下眼睛。
沒想到,一山之隔的日軍膽子可是真的不小,竟然隔著山就能玩出這樣的貓膩來。
明天這個時候倒是可以用迫擊炮給日軍來上這麼一家夥。
當然,前提是明天57師的陣地還在手中。
想到也不知道明天陣地是否還在國軍的手中時,霍小山苦澀的笑了一下,又開始專注於自己眼前的任務了。
這時他注意到朦朧中有三名日軍向自己這個方向走了過來,霍小山並沒有刻意去躲而是裝作解腰帶要撒尿的樣子,但眼睛卻是瞄著著那裏。
他自然不會真的解開腰帶,可是這時候他偏偏就聽到了那嘩嘩的撒尿聲。
這時他才注意到就在自己斜前方的一棵樹後竟然朦朦朧朧的也有一個身影,那卻應當是有一名日軍士兵真的在撒尿呢。
霍小山不由得暗叫了一聲慚愧。
那名日軍士兵剛才被那棵樹擋住了所以他竟然沒有發現。
“口令!”這時霍小山聽到有一名日軍低聲問道。
“小心!”那名已經在提褲子的日軍士兵同樣小聲的回答道。
咦,“小心”,這叫什麼口令?霍小山感覺到了奇怪。
而這時那三名日軍已是離他隻有二十來米了,霍小山想了下還是選擇走了出去。
果然那三名日軍發現又有一人從樹後鑽了出來,自然以為又是一個小便的士兵,這回卻是連口令都沒有問,真接就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