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管事敢怒不敢言,隱忍地取了一身新做的紗袍出來:“這個怎麼樣?剛做好還沒舍得穿,透氣涼爽舒適。”
邵璟就叫夥計領田幼薇去洗手歇氣,他自己與陳管事一起,給小羊換衣服收拾。
田幼薇看到他這一係列的運作,眼睛都瞪圓了。
這陳管事是租她鋪子的人啊,雙方合作這麼久了,也算愉快,但人家始終是合作夥伴,又不是家裏的下人。
邵璟這做法也太欺負人了些。
但見夥計和陳管事都沒露出絲毫不高興,她也就不管了,問夥計:“你們灶上還有火嗎?有些什麼現成的吃食?”
夥計賠笑:“天太熱,也沒個女人操持,大老爺兒們懶,洗臉腳都用的涼水……”
言下之意就是沒留火。
田幼薇歎一口氣,走進廚房,果見四處都是油煙髒灰,慘不忍睹。
她也懶得多管,尋些柴火點燃灶,燒一鍋水,又在瓦罐裏找到兩個雞蛋,再尋了些油、鹽、麵粉,坐下來慢慢燒水。
水剛冒了熱氣,邵璟悄沒聲息地走進來:“做給他吃的?他是誰?”
田幼薇沒看他,盯著跳動的火苗淡聲道:“他就是小羊。”
之前她曾和他提過小羊的事,一說名字,邵璟就知道是誰了。
“他身上沒傷,頭上是刀傷,用過最好的金瘡藥,衣服上的血應該是別人的。”
邵璟不緊不慢地分析給她聽:“他說的是正宗官話,我覺著不是個簡單人,還有你遇著他這事兒有些巧。”
田幼薇道:“確實是有些巧,不過不是衝我來的,要不就是衝你來的。畢竟我也沒什麼可給他圖的。”
邵璟覺著她帶了情緒,這話也不好接,沉默片刻後,低聲道:“不管怎麼著,已經做到這地步,是人是鬼看看再說。”
他很自然地接了燒水的活兒,把火燒得不大不小剛剛好。
田幼薇挖苦他:“真不愧是張師傅的愛徒,這輩子學了這麼個本領,就算將來想隱姓埋名過日子,也算有一技之長了。”
邵璟好脾氣地道:“對,我當時就這麼想的,你配釉我燒窯,咱倆自己就能撐起一個好窯場。”
“誰要跟你一起?”田幼薇送他一個大白眼。
邵璟誠懇地道:“那就不在一起。”
“……”田幼薇反而沒話說了,於是憋著生悶氣。
一直隱瞞身份欺騙她的是他,裝可憐裝可愛裝幼小博同情博愛心的是他。
一直纏著她說要永遠跟他在一起,要給她積存嫁妝準備聘禮的還是他。
現在又說不要在一起,當她是什麼?
田幼薇陰沉著臉,心裏頗為冒火憤怒,卻又找不到那個發泄的口子,於是起身揉麵做飯。
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揉麵,把麵團摔得“嘭嘭”響,聽著非常嚇人。
等到麵醒好,她又開始切麵,一把老舊菜刀被她舞得虎虎生風,邵璟摸了摸脖子,莫名覺得很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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