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我還得出去采訪,回頭閑了,再去陪你哈。”
“你們都是大忙人,就我一個人無所事事。”
“切,我要是像你唐大小姐這麼命好,就不用這麼辛苦奔命了。身在福中不知福,還跟我這個悲催的家夥麵前裝可憐。我要趕工去,不聊了哈。”
吳燕撂下一句話,閃了。
唐雅拿著手機,心裏隻想苦笑。
沒錢的普通人,整日為錢奔命,日日忙得象陀螺,辛苦可想而知。辛苦歸辛苦,人家活得多充實,多有勁兒。
她唐雅不缺錢,但卻很少象吳燕笑得這麼陽光。
上輩子,日日圍著秦壽轉。
這輩子,又整日圍著閻霆君轉。
這個閻羅王一走,她是自由輕鬆了許多。再也不用買菜做飯,再也不用陪他折騰。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卻突然覺得空落落的,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空虛感。
一個皮球,從幸福福利院滾出來。
咕嚕嚕的,一直滾到唐雅腳邊。
唐雅把皮球撿起來,微笑著遞給追皮球的小男孩兒,“小朋友,你的皮球。”
小男孩兒怯怯地,伸手接過來。
他拿著皮球,望著唐雅,“姐姐,你可以陪我玩皮球嗎?”
唐雅本就無事兒可幹,無處可去。
她又不忍心掃這孩子的興,遂點點頭,“好啊。”
唐雅跟著男孩兒走進幸福福利院,舉目四望。
大門口的影壁牆上,是瓷磚貼成的旭日東升圖案。一輪紅彤彤的太陽,從海平麵升起來,炫目耀眼,一看這圖案,就知道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風格。一排排小平房,低矮破舊,簡陋到不能再簡陋。
小平房前麵,坐著一個個曬太陽的孤寡老人。他們那滄桑的臉上,帶著一種難以描述的寂寞孤獨感。幾個手腳殘疾的孩子,在太陽地下趴著玩耍。看見這些可憐的人,唐雅忽然覺得鼻子酸酸的。
一個年約七十慈眉善目的女人,從院長辦公室裏走出來。她瞧見唐雅,微微愣了愣神兒,片刻後,才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小姐,您是?”
“我叫唐雅,想來這兒做義工。”
“我是幸福福利院的院長,叫管詩音,他們都叫我管媽媽。”伸出手,與唐雅相握,“歡迎,歡迎你們這些愛心人士常來。”回頭瞧瞧那些孤寡老人和孩子,如同觀世音一般,臉現悲憫之色,“這些老人,都很孤獨。這些孩子,都比較缺少愛,鬥狠可憐。尤其是這些殘疾孩子,有的是先天殘疾,被父母遺棄的。有些原本並不殘疾,被惡人拐走之後,挑斷手腳上的筋脈,才變成殘疾的。犯罪分子就是利用人的同情心,逼迫這些殘疾孩子上街乞討。前些日子,公安刑警打擊一個犯罪團夥,這些孩子無人認領,就被送到了這兒。”歎息一聲,“以前的孩子被拐走,賣掉,還能象正常人一樣活著。如今孩子被拐走,哎。”
管院長歎息一聲,不再說下去。
唐雅卻瞬間明白了,她話語裏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