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爽的海風,一陣陣襲來。
又大又圓又紅的落日,逐漸地下沉。
金色的餘暉,七彩的晚霞,映照在海平麵上,猶如一副瑰麗的圖畫。
一身運動裝的唐雅,一個人邁步在沙灘上。
無聊至極的她,牽起一顆顆鵝卵石扔進大海,看浪花飛濺。
自從閻霆君睡客房之後,半月來,他從未進唐雅的臥室。一向性欲強烈的他,好像突然變成了禁欲係。看見她這個活生生的大美女在室內來回穿梭,竟然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了。
她唐雅不是色女,也不是非和男人歡好不可。
她想不明白的是,閻霆君既然已經知道她唐雅沒撒謊,為何還不冷不熱地晾著她?帶傷還能連續奮戰的他,傷口都好了,竟然還沒有一點點反應,她還真是覺得奇怪了。
一邊想心事兒,一邊用腳在沙灘上下意識地寫字。
報仇雪恨幾個字,不經意間出現在唐雅視線內。
她看看這些兒字跡,才看看一望無際的大海,內心波濤洶湧。
上輩子被秦守業扔進大海葬身魚腹的情形,再一次閃現在腦海裏。她爬上遊艇又被佘欣高跟鞋踩落水的畫麵,頻頻閃現。佘雪和秦壽那猙獰的臉,那刺耳的笑聲,如同利器一般剜心疼。
“唐雅。”
閻霆君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唐雅下意識用腳一掃,泯掉沙灘上的幾個字。斂起心中的傷痛,回眸一笑,“看你在書房處理公事兒,也沒敢打擾你。一個人出來散散步,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以後散步,記得叫我一聲。”
閻霆君疾步走過來,跟她並肩走。
夕陽餘暉映在他那玉樹臨風般的身姿上,越發顯得修長挺拔。投射在地上的那個影子,高大欣長。
“好。”
唐雅應了一聲,狀似無意地隨口問道,“你去秦家赴宴時,問沒問秦繼承?他到底是虛意周旋,還是真打算分一半家業給我?”
閻霆君嘴角微牽,露出一抹自負的冷笑,“有我在,他不敢不給你。我沒問,他自己主動說了。財產已經分割完畢,月底就會移交給你。眼看著,就到月底了。移交手續,應該就在這兩天。不過,他說沒有那麼多現金,隻能把尚未開發的幾塊地皮,折合一下市價分割給你。”
“沒開發的地皮?”
秦繼承這個老狐狸,真夠狡猾的。
他不分給她現金與項目,而是把未開發的地皮全都分給她。估摸著,是覺得唐爭輝不想跟他們秦家撕破臉,不可能跟她聯合起來,一起開發這些地塊兒。
這些地皮在她唐雅手上,那幾乎就等同於廢品。
早晚得讓她低價拍賣,換成錢揮霍掉。
她拍賣的時候,唐家不參與,秦佘兩家一個鼻孔出氣兒。他們秦家正好可以壓低價格,花少量的錢,把這些地皮變相地收回去。這樣的話,既能少出點血,且還不算得罪閻霆君。
“秦繼承在商場浸淫幾十年,是一隻十足的老狐狸。他一定是算準了,唐董不想跟他們秦家翻臉。這些地皮在你手上,根本就開發不起來。等你拍賣時,他壓低價格買走。既敷衍了你,又不得罪我。”搖搖頭,自負地笑了笑,“算盤倒是打得精準兒,卻未必能稱心如意。”瞧瞧唐雅,“你拿到了地,盡早拍賣。隻要我閻霆君還在A市,秦家父子就別想輕而易舉地拿走這些地皮。我就是不要這些地,也要把地價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