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雅追著賀鯤出去，祈求，“燕子的傷，盡量用最好的藥。千萬千萬，不能讓她留下疤痕。如果留下疤痕，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賀鯤點點頭，“放心，我會叮囑她的主治醫師的。希望，不要留下遺憾。”
唐雅說聲謝謝，轉移話題，“過年，也不回去？”
賀鯤搖搖頭，“本來，安排陸醫生值班。他老婆快生了，母親身體又不好，跟前不能離人。所以，我隻能勉為其難，替他值班啦。”笑笑，“其實對我來說，過年不過年，也沒什麼區別。父母不需要我伺候，老婆還在娘家養著。一個孤家寡人，怎麼都好湊合。”
“嫌寂寞，回去找趙韻啊！”
“切，饒了我吧。與其被那丫頭纏著，我寧可稱寡道孤。”
兩人行至電梯處，賀鯤按下下樓鍵。
等小白尾隨進來，他才分別按下心外科和一樓的數字。
他從如同鏡子一般的電梯內壁裏，看了看唐雅，“閻先生呢？今兒，咋沒跟你一起來？大過年的，難道也出差？”
唐雅垂下眸子，“去中非了，說是公司有急事兒。”
賀鯤見唐雅不高興，安撫，“其實，春節隻有咱們華人過。其他國家，是不過年的。尤其是，在國外待久了，思想西化，更不在乎年節這東西。”
唐雅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電梯下降到心外科，賀鯤衝著唐雅呆萌地笑笑，“要是覺得悶，就請我看電影去。明天，我歇班，可以舍命陪美女啊。”
唐雅聞言，笑了。
她嘴角微牽，笑著調侃，“你要有閑工夫，還是回去看看你爸媽爹娘，陪陪那個趙醫生吧。我覺得，他們更需要你舍命相陪。”
電梯門，輕輕關上了。
賀鯤那呆萌的臉，被擋在箱體外。
唐雅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眸。
隨著眼瞼的垂下，眸子裏的落寞隨之消失。
警局。
替班的來了。
黃警官交接完畢，正要下班，電話卻響了起來。
他一看電話號碼，臉上洋溢起一抹愉悅的笑意，劃一下手機屏幕，“唐小姐，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詢問案件的事兒？”
“不是，我想請黃警官吃頓飯，不知道，大年下的，您肯賞臉嗎？”
唐雅的聲音，隔著手機傳來。
黃警官似乎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應承，“剛下班，孤家寡人的，正愁沒地吃飯呢。唐小姐要請客，我自然是卻之不恭了。說吧，去什麼地方。”
“禦宴樓，來過沒？這裏的菜，還不錯。你要感興趣，就趕緊過來。”
黃警官瞧了瞧手機，“好，你等著。半小時，我一準兒到。”
黃警官脫下警服，換上便衣。
他匆匆趕到三禦宴樓雅間時，唐雅已經到了。
她點了一桌子的菜，正聽飯店服務生在逐一講解每道宮廷菜的文化底蘊、吃法兒。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女孩兒，瞧著，好像是跟班似的。
微笑中的她，看起來很和氣。
那如花容顏上，掛著淺淺淡淡的笑容，雖然很淺，卻好像是從內心發出來的一樣，真實，不矯揉造作，讓人難以轉移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