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敲門聲後,克裏慌慌張張地推開門。
他瞧了瞧並肩而坐的兩個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周同也尾隨而來,緊張地看著兩個人,“怎麼啦?”
閻霆君搖搖頭,“沒事兒,她大驚小怪罷了。”
唐雅有些窘迫,掩飾似的轉移話題,“克裏,別給閻霆君做植皮手術。傷口都快長好了,再重新做植皮手術,這也太遭罪了。”
周同似乎有些不理解,疑惑地看著閻霆君,“好好的,為什麼要做植皮手術?要植皮,做心髒手術時,就該一並做了。”
閻霆君倪了周同一眼,意味深成地說道,“雅雅害怕我身上的疤痕,我自己也不喜歡它。有這道疤在,心裏總覺得別扭。兩個人親熱時,多多少少會影響心情。”
“真是醉了!”
周同的臉,瞬間變了。
本來白皙的臉,忽然間漲成了豬肝色,繼而又變成了鐵青色。他嘟囔了一聲,轉身朝著門外走去。一個人站在泳池邊,平複自己的心緒。
唐雅有些不忍心,狠狠地瞪了閻霆君一眼,“閻霆君,你能不能別這麼殘忍?明知道周秘書喜歡你,你怎麼忍心這麼刺激他?”
閻霆君聳聳肩,“從去烏克蘭那天,他就應該清醒了。反思了幾個月,還不知進退。我要不警告他一下,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克裏聳聳肩,笑了。
他隔著玻璃窗,瞧了瞧站在泳池邊的周同,又看了看臉飛紅霞的唐雅,意味深長地說道,“以前,閻身邊沒女人,這小子不知進退也罷了。如今,閻有了在乎的人。周同還不收斂點兒,當然就遭人嫌了。”
其實,唐雅心裏也膈應。
隻要一想到有個男人覬覦閻霆君,她就覺得想吃了蒼蠅似的。
可不管怎麼說,GAY也是人,GAY的感情也隻得尊重。
閻霆君就算不是男男那類人,也不能不顧周同的顏麵,讓他難堪下不了台。
“怎麼著,也得顧及一下他的感受!”
“他都不顧及你的感受,我憑什麼要顧及他的感受?他要再不端正自己的身份和位置,我讓他繼續回烏克蘭去!”
克裏見氣氛有些尷尬,轉移話題,“閻,手術到底做不做了?”
閻霆君點點頭,簡單地一個字,“做!”
唐雅似乎杠上了,直直地盯著閻霆君,“不做!”見閻霆君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又加了一句,“你要堅持做植皮手術,我可不伺候你。我回唐家,讓周秘書照顧你。”
唐雅轉身,出臥室門。
閻霆君看著她那決絕的背影,喟歎了一聲,“不做了,還不行嘛?”
唐雅假裝沒聽見,快步走向院子裏。
她走到遊泳池邊,跟周同並肩而立,眼望著蔚藍色的大海,狀似雲淡風輕地跟周同打招呼,“周秘書,想什麼呢?”
周同看都不看他一眼,冷淡地回應,“我想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想?我就納悶了,到底是閻先生的健康重要,還是那條疤重要?如果你真在乎他,就不該為了那點事兒,讓他遭受不必要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