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唐雅的鼻子,忽然酸酸的。
滿心的委屈,漸漸地消散。
心裏那架失衡的天平,因為閻霆君這幾句話,指針似乎又從偏差中回來,指向中間的零刻度,變得公正理性起來。
也許,她應該感謝那個女孩兒。
如果不是她和她有張相似的臉,或許,她壓根就沒機會接近眼前這個男人,更別說得到他的青睞和寵愛。想想這幾個月的朝夕相處,他對她,的確是付出了許多。尤其是他帶著重傷從中非飛回來,確實無法讓人無動於衷。
閻霆君攬著她的脊背,在她臉頰上吻一下,“當然是真的!”
唐雅伸手,抱著他的脖子,解釋,“你都坦誠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和賀鯤之間,真沒什麼。所謂的秘密,也不算什麼秘密。第一次看見賀鯤那小子,覺得他木訥呆萌,特別搞笑。為了派遣途中寂寞,我就逗那小子……”
話說到一半,嘴卻被閻霆君堵住了。
他親吻一下她那一翕一合的唇,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別說了,不用解釋。以後,我再也不逼你說不想說的事兒。今兒,是我不好。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兒啦。”
閻霆君的道歉,讓唐雅有些慚愧。
她回吻了他一下,誠心誠意地道歉,“今兒,我也有錯。”
今天吵架,其實也不全怪閻霆君。
仔細想想,她唐雅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他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成為項目上的公關,不同意她以賀鯤為跳板,去交結賀斌這個新上任的市委書記,換一個角度想想,不正是說明他在乎她嗎?如果她跟賀鯤去見家長,他一點醋意都沒有,那她在他心裏,豈不是一點位置也沒有?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好像中邪了似的。
那麼固執,那麼意氣用事。
她不但不領他的情,反而跟他針尖對麥芒。尤其是他誤會她和賀鯤時,她連解釋都不屑,反而賭氣刺激他,並說出分手兩清的絕情話。
現在回頭想想,也真夠矯情任性的。
也許這是女孩子的通病,在寵溺的男人麵前,才會有恃無恐,才會矯情任性。
閻霆君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唇,“過去的事兒,不說了。”眼眸微斂,斂起那一抹幾不可見的傷懷,“她生前有個心願,想要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既然我已經找到了她的家人,理應讓他們一家人團聚。我想給她建個衣冠塚,讓她在天之靈得償所願,早日安息。我欠她的那個承諾,也想一並完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B市?”
閻霆君眸子裏的傷感,唐雅瞧得一清二楚。
她在心裏喟歎了一聲,揚起一雙水光瀲灩的美眸,“你和她的事兒,已經是曆史了。我不想當考古學家,更不想揭開你心中的那道傷疤,眼睜睜地看著你流血。我隻想活在當下,活在隻有你我沒有她的時間空間裏。明兒,我還要帶吳燕去醫院。B市,你還是自己去吧。我不在跟前兒,你也少些兒壓力。起碼,不用顧忌我的感受。”
人,有時候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