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雅強行斂起眸子裏的傷感,換上一副雲淡風輕的不屑。
她微微一笑,風情萬種,“一箭穿心的鑽戒,是應該送給愛人的。閻先生心裏既然裝的是你的蠟筆小新,這鑽戒,自然該送給她。她不在了,給她妹妹,我覺得也沒給錯人啊。”
唐雅的不屑,似乎刺激到了閻霆君。
他直視著唐雅的眼眸,怒不可遏地說道。
“蠟筆已經不在了,你別拿她說事兒好不好?我和蠟筆舉行冥婚,隻是為了兌現自己青春年少時的一個承諾。我給她建衣冠塚,讓她魂歸故裏,是為了圓她找到親生父母的畢生心願!她已經魂歸天國,不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的人,更不會成為我和你之間的障礙。你能不能別一天到晚念叨她,讓她靈魂不得安寧?”
唐雅的笑,帶著嘲弄的意味兒。
她望著怒發衝冠的他,眉梢眼底皆是氣憤之色,“閻霆君,你說這話,有點兒不公平!是我非要提你的蠟筆嗎?是我非要揪著一個死人不放手嗎?如果你小姨子不追殺過來,你以為我願意沒事找事兒給自己添堵?如果你不到醫院來,如果你小姨子不要鑽戒,我會把鑽戒給她?”
他心尖上的人,她唐雅提都不能提。
蠟筆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不可褻瀆。
那她唐雅算什麼?
如果她什麼都不是,他為什麼要給她買鑽戒?
如果她猜得沒錯,他隻是不想忤逆管媽媽的心意,才心血來潮買這對鑽戒,來敷衍她唐雅的。遺憾的是,她唐雅不想強迫別人娶她,更不想逼著一個不愛她的人,給她戴上一箭穿心的鑽戒。
閻霆君手臂微微用力,攬緊了唐雅,“死丫頭,你別強詞奪理啊?明明是你要到醫院來的!如果不來,哪有這檔子事兒啊?”
唐雅掰開閻霆君的手,冷笑著致歉,“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是我把你小姨子從A市請回來的,是我讓你到醫院來的。是我不想要這鑽戒,才當垃圾一樣送給你小姨子的。這下,你滿意了吧?”轉身,邊走邊說道,“閻先生,我先走了。你回去吧,去照顧你小姨子。你既然愛人家姐姐,愛屋及烏,也該對小姨子好點兒。”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一時的心軟,居然成為閻霆君攻擊的武器!
既然這樣,她承認錯誤又何妨?
她確實是不該讓他來醫院,不該婦人之仁,不該顧及趙甜甜的感受。可如果他不想來,不牽掛自己心上人的妹妹,不愛屋及烏,他又怎麼會心甘情願聽她的話,到醫院來看處處拿姐姐要挾他的趙甜甜?
她強詞奪理?
既然他覺得她不講理,她幹嘛還留戀這個喜怒無常變化多端的男人。
她腦袋讓驢踢了,才會相信他的話!
她腦袋讓門擠了,才會跟他回家!
上一刻,還滿嘴甜言蜜語,說她是普渡他的觀音菩薩,下一個,她就成了強詞奪理的女人。她真不知道,他滿肚子火氣從哪兒來的?難道說,在小姨子哪兒吃了憋,在她這兒撒氣?
算了,不管他了。
火氣愛從哪兒來,就從哪兒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