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後,房門打開了。
郭梅英出現在這間簡易房裏,如同鬼魅一樣。
唐雅看到她的一瞬間,大腦短路了一秒鍾,突然之間什麼都明白了。
怪不得,佘榮一直叮囑她小心。
原來,是郭梅英一直在暗中作妖。
不用說,她心裏也明白。
郭梅英無法麵對佘雪殺人入獄判刑的這一切,把恨都轉移到了她唐雅的身上。隻怕害賀鯤父子入院的車禍,也是這個女人一手策劃的。
即便是如此,她還是笑著看向郭梅英,“郭阿姨,您怎麼來了?”
郭梅英笑了笑,眸光陰冷,“難道說,你沒有想過我恨你?難道說,小雪入獄接受審判,你沒想過我會報複你?”
唐雅搖搖頭,“在我心裏,郭阿姨是個善良慈祥的長輩。就算是眾人都笑話我唐雅,說我行為不檢點時,郭阿姨也會站出來,替我唐雅說句公道話。這樣的您,我怎麼可能去想您謀害我?”
郭梅英笑了,笑得花枝亂顫。
她繞著唐雅走了一圈,徐徐蹲在她麵前,“我對你那麼好,你是怎麼回報我的?第一次,把小雪逼得跳海,害得我在醫院住了好幾個月。第二次,直接把她送進監獄,等著死。你送了我兩份這麼大的兩份禮物,我要不回報你一份,那是不是太無禮了?”
唐雅歎息了一聲,“郭阿姨,您別鑽牛角尖好不好?沒人逼著小雪去雇凶殺人,也沒人逼著她殺害趙甜甜。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你把這一切都算在我頭上,不公平!”
郭梅英抬手,煽了唐雅一耳光。
她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唐雅,“公平?你還有臉跟我談公平?你把我兒子的魂勾走了,卻眼睜睜地看著他承受相思之苦。你把我女兒的妒忌心成功激起,讓她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一直到進了監獄。兒子要終身不娶,這對我公平嗎?老年喪女,這對我公平嗎?”
唐雅聞言,閉上了眼眸。
她沒有還手,因為手被綁著。
即便能還手,她也心甘情願承受這一耳光。因為換了她欠郭梅英的人情,她就再也無須心懷愧疚。隻要她能活著出去,她和佘家就再無交情,唯一剩下的,隻有對決。
佘榮要愛上她,那是她的錯嗎?
佘雪上輩子勾引她丈夫,謀害她雙親,把她扔進大海,這是她的錯嗎?這輩子,佘雪依舊死性不改,得到了秦壽,卻還想著閻霆君。她一步步走到犯罪的道路上,隻能怪這女人貪心不足!郭梅英把這一切都算在她唐雅的頭上,母女還真是一個心性。
既然道理講不通,那索性什麼都不要說了。
當務之急,不是跟這個瘋女人理論,而是想辦法逃出去。
她四處瞧了瞧,隻有一個窗戶,一道門。
那扇狹小的玻璃窗,上麵有鐵棍防盜窗。而僅供人進出的這扇門,卻被郭梅英和她的爪牙把守著。別說她手腳被人綁著,就算是行動自由,恐怕也無法輕鬆自在的從兩個彪形大漢眼前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