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麵無表情的,我還以為不會酸。”湯君赫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忍著呢,”楊煊眼睛裏的笑意未消,靠回沙發後背,“我如果表現出很酸,你還會嚐麼?”
“為什麼非要我嚐?”湯君赫脫了拖鞋,跨坐在楊煊身上,兩條腿抬到沙發上繞過他的腰,跟楊煊麵對麵貼著。
“你買的桔子這麼酸,”楊煊把胳膊從他身後伸過去,手探進他的睡衣下麵,揉捏著他的腰側說,“當然要你自己嚐一下。”
湯君赫臨睡前才想起麥澤的那通電話,已經關了燈,屋裏一片黑暗,他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哥,麥澤明天組了個局,要我拉上你一起去。”
“都是你朋友?”楊煊的手臂從他頸下穿過去,摸著他的臉問。
“差不多。”湯君赫含糊道。
“可以啊。”楊煊說。
湯君赫又說:“還有一個人,我們倆都認識……”
楊煊“嗯?”了一聲,聽起來並沒有上心。
“應茴。”湯君赫還是說出口。
“應茴?”楊煊回憶了一下,腦子裏出現一個模糊的輪廓,他隱約記得這姑娘追過他。然而時間太久遠了,這些年他過得又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關於十年前的很多記憶,都被槍炮聲震得隻剩下一些稀薄的影子。
“哥,你還記得她嗎?”
“大概記得,”楊煊說,“不過樣子記不清了。”
“很漂亮,”湯君赫說,“那你記得她喜歡過你嗎?”
楊煊沒說話,低低地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啊哥?”湯君赫抬起頭,趴在楊煊身上,摸黑看著他,“你記得對不對?”
楊煊抬手按著他的後腦勺,舌尖抵開他的牙齒,探進去吻了一圈:“桔子是挺酸的。”
“我都刷牙了,還酸嗎?”湯君赫有些詫異地問完,聽到楊煊又笑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他哥哥在暗指他吃醋。
湯君赫第二天下班,楊煊開著那輛新買的路虎來接他去酒吧,車身黑得發亮,湯君赫一眼便認出來那是他們的車。
雖然對車子並沒有特殊喜好,但看到楊煊把這輛車開過來,他還是止不住地有些開心。
他們在燕城有了一輛車,之後還會買一套房,然後慢慢地,漸漸地,將會在這裏有一個家,從此往後落地生根。
酒吧裏放著震天動地的搖滾樂,麥澤喊了不少人過來,樂隊的幾個人都來齊了,這時正湊在吧台前喝酒。
“嘿,湯湯,”麥澤轉過身,揚起胳膊朝湯君赫招了招手,“這邊!”說著,他直起身,從高腳凳上跳下來,走到他們倆麵前,朝楊煊伸出手:“麥澤,上次見過的。”
楊煊握了一下:“楊煊。”
“煊哥,”麥澤挺客氣地引著方向,“來,你們坐這裏。”說著,他上前搭著湯君赫的肩膀,打量著他說,“湯醫生今天穿得很潮麼。”
“我不是一直穿這樣?”湯君赫覺得麥澤的眼神有些奇怪。他隻是穿了簡單的T恤和黑色長褲而已,若說特別,不過是白T恤的袖口加了有些特別的卷邊設計,褲子又比較修身,畢竟是到酒吧,總不能穿得太過正式。
“哈哈挺好的。”麥澤拍拍他的肩膀,又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待會兒啊,給你介紹個人。”
“什麼人?”湯君赫有些敏感地察覺到他要做什麼。
麥澤嘖了一聲:“這麼不懂事兒。”
“你別……”湯君赫剛要開口,他們三人這時走到吧台前,其中坐著的一個人忽然站起來,隨之她旁邊的另一個人也跟著站起來,起身起得太猛,帶得高腳凳搖晃了一下。先站起來的人是應茴,湯君赫一眼便認出來,後站起來的那人自然便是丁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