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淡淡回座,下一輪的人已然上去舞蹈。
水墨看了一眼軒轅玨,發現他竟也無意間掃了一眼。
目光相對,兩人很自然的佛開。
仿若未見。
“紫冷,你即刻出一趟城,去北大營看一下動向,離遠一點,不要讓人發現你的行蹤。”
金陵駐軍,有南北大營,囤積了江南的十萬大軍。
北大營是穆家軍,有五萬兵馬。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穆爾媛今日的舉動有些反常,我剛才探了一下,穆帥,可能要去南境了。”
“我馬上出城。”
水墨看著對麵沉著自然的軒轅玨,他頃刻之間就把江南這局棋攪散了。
若是穆家離開江南,那必然就會帶走北大營的五萬大軍,軒轅熙猶如斷了一個臂膀。
軒轅玨和軒轅熙把酒言歡之間,誰能想他已經把對方的一支手臂砍下了。
誰也想不到穆家是軒轅玨的人。
難怪他來冷家,親自出席冷冰清的及笄禮,就是要幫冷嘯把城牆築高,讓他高到能和軒轅熙平起平坐為止,這樣江南的局勢才能平穩。
水墨千辛萬苦才讓紅寂成為軒轅熙的妹妹,可是軒轅玨不過一杯酒,就讓她失去了一半的力量。
水家每日有大批貨物運輸於各地,單靠著水家的力量和鏢局的力量是遠遠無法保證安全的。
這種時候,軍隊的力量和軒轅熙的名聲,就顯得尤為好用。
思緒拉回,酒令還在繼續,酒杯蕩啊蕩,停在了軒轅熙麵前。
軒轅熙的才名雖然沒有冷黎初響亮,但是絕對不在他之下,一句詩於他來說易如反掌。
可是!
他已有一年未曾得見君紅寂,佳人一顰一笑,他已許久未曾看到。
於是,他竟然拿起杯中酒,一飲而盡。
“王爺!您這是做什麼?我可不信您一句詩都答不上喲。”
冷冰清打趣到。
“對呀王爺,您莫不是想邀哪家姑娘了。”
慕容沉吟也跟著笑到。
“是哪家姑娘讓咱們王爺甘願自罰一杯了?”
穆辰哈哈一笑,今日氛圍和煦,平日他們關係就近,此時更加肆無忌憚了些。
軒轅熙性格溫和,家中妻妾無數,常和穆辰等人打成一片,所以此時場上一度非常歡樂。
“我已許久不曾見舍妹,傾兒,今日天氣極佳,能否邀你舞一曲?”
軒轅熙看著君紅寂,眼神熠熠發光。
君紅寂第一次見軒轅熙時,曾用名君傾,取意為君傾城,一舞天下。
軒轅熙五迷三道的對她瘋狂追求。
紅寂卻輕輕淺淺一句:
——我與王爺之間,有情不必終老,暗香浮動恰好。
把不負責說的清新脫俗,讓軒轅熙惱火了很久,後來怕她再不理他,這才有了這個妹妹。
君紅寂是把欲擒故縱用得最拿手之人。
紅寂今日未穿紅衣,水綠色長衫都掩不住她眸中的萬般風情。
“哥哥既然提了,妹妹自然要應允,隻是今日時間倉促,不曾準備周全,隻有一舞是在心間久久不曾放下的,那便是——一寸相思。哥哥可會這首曲子?”
紅寂眼中能掐出水一般看著軒轅熙。
這小妖精,一句哥哥把他的心都快喊酥了,軒轅熙感覺自己魂都快沒了。
水墨低頭暗自好笑,一寸相思是軒轅熙在秦淮河的成名作。
他這個多情的王爺,甘願壞名聲專門跑到這未婚人堆裏,不就是為了這一寸相思嗎。
君紅寂恰恰好,打在他七寸上。
“自然,這恰好也是我唯一記在心間的曲子。”軒轅熙眉開眼笑。
軒轅玨覺得已經快吐了,看著二百五一樣看著這個弟弟。
“快滾到你一寸相思那去。”軒轅玨低聲咬牙切齒的打發他。
軒轅熙春風得意的撫著古琴,看著已然換上一身水袖雲杉的君紅寂,整個人仿佛春水一樣,歡快,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