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公子?”
紫冷詫異非常。
“是我說的,墨兒受了重傷,我隻是,以為公子會派絕疆前輩,為她醫治。”
紫冷一愣。
昨夜事情發生突然,今早紫冷去庫房拿藥的時候,碰上了洛子倫,洛子倫一再追問。
紫冷開了口,說了水墨受重傷一事。
“那小姐現在?”
“她傷口裂開,流了很多血,此刻昏迷過去了。”
紫冷突然覺得,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夾雜著悔恨,讓她心中憋悶異常。
她拔腿就要進去,洛子倫伸手攔了她。
“有人為她治傷。”
“小姐身體特殊,別人根本不知道如何為她調理。”
她省略了洛公子幾個字,如她這般冷靜溫柔的人,看來是氣急了。
洛子倫伸回手。
紫冷快步跑了進去,一樓地上果然還有一灘血跡未曾收拾,她跑上二樓,二樓門口千晝抱劍正守著。
“我是二小姐貼身侍女,還請公子讓我進去,照顧二小姐。”
千晝攔著門,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紫冷蹙眉,抬手就想硬闖進去。
“讓她進來吧。”
聲音傳來,千晝往旁邊走了一步。
紫冷推門進去。
白色羊絨毯子的大床上,正躺著已經昏迷的水墨,她全身赤裸,後背血肉模糊,昨夜才縫合的傷口又一次撕裂滲血,十幾條大大小小的傷口鋪滿了全身。
旁邊貴妃榻上,大紅色錦服的男子,撫著額頭正看著水墨,一眨不眨。
那股氣勢,無形中讓紫冷喘不過氣。
絕疆麵無表情的重新縫合傷口,水墨雖然昏迷,但昏迷中絲毫不影響她痛得全身抽搐。
端秦不忍看,低頭候在紅衣男人身旁。
“前輩,為何沒給小姐用麻藥。”
紫冷聲音帶著哭腔,拿過一旁幹布極其小心的擦拭血跡。
“麻藥對她沒用。”
絕疆淡淡的說到。
紫冷放下幹布,從格子裏拿出自己的藥箱,取出一個小瓶,喂了一粒藥給水墨。
“這是莫道那個老東西的麻藥?”
“是祖師爺為小姐專門配置的。”
“給我兩顆。”
絕疆停下手裏的活,不等紫冷說話,直接拿過瓶子。
紫冷恨恨的看了一眼絕疆,拿過針線自己為水墨縫合了起來。
絕疆看她熟練異常,幹脆拿過瓶子在一旁研究去了。
直到全部縫合完畢,紫冷才拿過極為輕薄的棉布,為水墨蓋上了身子。
“出去吧。”
軒轅玨淡淡的說到。
紫冷不願意走,被絕疆硬拖著拉出去了。
水墨伏在床上,不知為何,明明全身都已無知覺,她腦中卻清明異常。
回想這十五日的點點滴滴,包括此刻在貴妃榻上看著她的軒轅玨,她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還有,與這個床一牆之隔的另一邊,躺在一模一樣的床上的拓拔悠。
水府前廳後堂熱鬧非常,隻有綠蕪居,冷清得像一座孤單。
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親自把蕭洵送出去,安排好了水家宗親住進客房,水止終於長呼一口氣,今日整個水家的人都累得不行。
結束後,水止馬不停蹄的去看水墨,一起跟過來的,還有冷丹青和水清淺,還有灼灼。
紫冷卻在門口攔住了他們。
“老爺,大夫人,大小姐,三小姐,小姐剛睡著,明日再來看她吧。”
水止隔著院門,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樓。
“樓裏有人?”
水止看著紫冷,眼神中隱隱透出犀利。
“洛公子在樓內。”
紫冷隻能如此說。
“那……我們先回去,淺淺,你送灼灼回去,明日再來看你二妹妹。”
冷丹青打了圓場,忙帶著姐妹二人離開了,水墨若是能和洛子倫修成正果,她心內就高興不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