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已經兩天不眠不休了,水止看到女兒如此,卻無可奈何,她的性子和即墨唯裳一模一樣,目標定下了,那就不死不休。
紫冷的速度很快,後半夜就把人帶過來了,容嬤嬤自然不會開口,但是紫冷師從藥塚,又精通讓人開口的方法,雖然下了些功夫,終究還是得到了想要的結果。不過水墨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不想冤枉了容昭毓,紫冷是把容嬤嬤騙過來的,藥效一過,就要送回去,還要解釋,所以水墨要在此前,拿出主意。
容昭毓這段時間很慈愛,容昭遠的事情發生以後,她和母家已經有了很大的裂痕,畢竟是祖母,灼灼和水清淺自小少不得她的庇護,水墨這段時間心變得柔軟了不少,所以雖然有所防備,卻也沒有任何想要加害她的想法,反而希望一家人和諧相處。
水墨看著躺在床上已經陷入自己聯想中的容嬤嬤,她被紫冷用了藥,此時還以為在容昭毓身旁,把紫冷誤認成了容昭毓,這個方法用於對付功力低微的人,十分有效。容嬤嬤迷迷糊糊的開了口,紫冷問一句,她答一句,水墨在旁邊坐著,默不作聲,支著下巴冷冰冰的看著容嬤嬤。
紫冷拉著容嬤嬤的手,情緒有些激動:“華離,墨兒好像知道了,那天你送酒給水修仁的時候,沒被人發現吧?”她用著和容昭毓相似的聲音,容嬤嬤在藥的作用下,腦中以為是容昭毓和她說話。
容嬤嬤麵容慈祥:“小姐放心,我讓院中的丫頭去和廚房的人說的,酒雖然是我們送過去的,但是每個客人都送了一壺。藥是半路趁著那丫頭和別人打招呼的時候下的,誰都查不到,況且那酒喝完,我已經親自去把剩下的倒了,查不到的。”
紫冷故作放心,又說起了另外的事情:“你說我安排了這麼多,真的有用嗎?”
容嬤嬤笑了起來:“小姐,您多年的夙願就要實現了,有了這個孫子,小姐以後就有了指望,整個水家,又會重新回到小姐的手上。”
紫冷拍拍容嬤嬤的手:“你說的對,隻是,這樣對丹青,不知道修儒會不會怪罪我。”
水墨的手指不自覺捏緊了些。
“大夫人一去,大公子隔幾年就能續弦,小少爺也能名正言順的進門,要是繼續這般下去,大公子的身子,怕是撐不到大夫人去的時候,他日日這般不睡在秋水居守著,都老成什麼樣了。”
水墨的眼神,仿佛更冷了。
紫冷還沒有停下來:“丹青的事情,你是怎麼去辦的?”
正在此時,白蔻輕聲推門進來了,在水墨耳邊耳語:“老夫人來了,正在院門口。”
半夜三更,容昭毓來了。
容昭毓要是進來,容嬤嬤肯定會被帶走。現在房中如此安靜,就是怕打斷了紫冷的問話。
水墨做了一個攔住容昭毓的動作,繼續看著容嬤嬤。
容嬤嬤似乎沒有被幹擾,繼續說道:“這事,無論如何都查不到我們身上,我隻是讓人去遞了個消息給國公夫人,是她哥哥和嫂子逼死她的,與我們無關。她一個沒娘家支持的落魄小姐,小姐能關愛她這麼些年,還允許她沒有生養能力了,大公子都不納妾,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