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容昭毓還指望灼灼入宮幫思之,否則,她今日不會留灼灼性命。”
蓁蓁冷靜得有些可怕,即便這樣的情況,她仍然是冷靜的。
這也是水墨讓她守護灼灼的原因,而不是任何其他的誰。
這一點,半夏都不一定做得到。
“奴婢輕敵,老夫人易容成小姐的樣子,讓奴婢去秦淮河親自找紅寂回來,我輕信了。”
“我是不是說過,哪怕是外公,是天子,是任何誰讓你離開灼灼,你,都不準離開她半步?”
蓁蓁點頭,安靜的跪著。
水墨坐直身子,從上到下的紅印還在身體上,襯得她膚白如雪,也隻有這一次,她的怒氣上到臉上,騰起紅暈。
她真的動怒了。
蓁蓁的離開,讓灼灼失去了最後一道保護的屏障,她的軟肋,完全暴露在容昭毓眼前,也暴露在了那些隱形的敵人眼前。
一個容昭毓不足為慮,可是還有容家,容家也不足為慮,可是,端木鳶綰呢,北夷呢,瀾滄呢……
她的敵人,從來不是隻有一個。
“連容昭毓都能輕易動到灼灼,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水墨仍舊怒不可遏。
紫冷半夏還有紅寂都在外麵幹著急,她們隻知道蓁蓁是灼灼的貼身侍女,卻不知道蓁蓁的武功,蓁蓁的能力,蓁蓁從未透露自己會武,哪怕是去慕儀書院遇襲那一次,她都沒有出手。
可是,這一次,水墨發了大火,她們就看出來,蓁蓁的武功,應該是不錯。
蓁蓁從房中出來的時候,披頭散發,麵容卻冷靜異常,她正常的和紫冷她們行禮,然後緩緩走向桃居。
隻是剛走過去,她後背血淋淋的鞭痕就透了出來,下了多大的力氣,那衣服已經被打爛,後背幾乎血肉模糊。
紫冷和紅寂相視一眼,倒吸一口涼氣。
水墨從來沒有動手打過手下的人,鞭打這樣羞辱性的懲罰,更是從未有過。
她們推門進去,就看到一幅滲人的場景。
水墨站在床前,也是披頭散發,右手握著長鞭,麵目猙獰的看著門口,眼神透露出無盡的失望。
兩邊窗子大開,夏風吹得她長發翻飛,那鞭子上,甚至還有蓁蓁的血跡。
紫冷衝過去,拿下水墨手上的長鞭,先搭上她脈門,看到脈象平穩,紫冷才鬆了口氣。
“我打了蓁蓁,我控製不住!”水墨絕望的說道。
紅寂白了她一眼:“都打完了,你才說這種話,你看把人打成什麼樣了,好好一個姑娘,以後背上就是一背的疤痕了。”
半夏難得攔著紅寂,眼神示意了她別說了。
水墨坐了下來,眼神隻是一瞬間,就恢複了平靜。
“蓮華院有什麼消息?”
紅寂和半夏一愣,這恢複得也太快了吧。
紫冷習以為常,娓娓道來:
“老夫人暗中調集了各路人馬,城外莊子上,護衛,江湖上,應該是準備反擊了。”
紫冷頓了一下,水墨明白她的意思:“繼續說吧。”
“老夫人把銀庫的錢,都暗中轉移了,竟然一大半,轉移到了容家的銀庫中。”
“她想繼續接濟娘家,換取容昭瑜的庇護。”水墨淡淡的笑了。
“小姐,我們不阻止嗎?”
“阻止?不用,她已經搬了三天了,可搬完了?”
“還沒有。”
水墨點點頭:“你們先出去吧,我想歇會。”
“三夫人來聽雨樓了,想見見小姐。”
尹檀漪?
“讓她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