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就到了容家,容家的態度很冷硬,迎門的是看門人,接待的是丫頭。進了大廳,一家人卻整整齊齊坐著等水墨。沒有容瑟和容若伊,容瑟應該在慕儀書院讀書,容若伊命不久矣,應該在自己房中。
水墨心裏好笑,他們既要把態度擺出來,又舍不得她巨額嫁妝,才有了這滑稽的一幕。
下人迎門,想打她的臉,以示她身份卑微,讓她好自為之,卻又整整齊齊等她,怕她不樂意不嫁了。
畢竟水墨做事,一向讓人猜不出來。
“老祖宗!”思之一一拜見。
水墨在後麵站著,等思之拜見完畢,堂而皇之就去一旁空位置上坐了下來。
思之得了容老太太的允,也在下首就坐。對於水墨不行禮的越矩行為,思之沒有出言勸導,也沒有要求她必須要行禮。
容家的人看水墨更加不順眼。
水墨看到容揚夫婦身後站著小小的人影,竟然是水蘭。
她不當水家的嫡出小姐,卻非要來做容揚的妾室,還不是貴妾,也沒個排場,一頂花轎就送進來了,三嬸嬸哭得撕心裂肺,派人來求了水墨。紫冷回了話,嫁人,是水蘭自己的選擇,誰也勸不了。
水家是皇商了,水蘭明明是可以有個好前程的,此時表現得有些怯怯的水蘭,正偷偷瞧著水墨。
水墨餘光感覺到,卻沒有任何眼神與她交流。若是尋常人,隻覺得水蘭這弱不經風的模樣,很是惹人憐愛。
水蘭有辱冷丹青和尹檀漪的名聲,水墨是斷斷不會原諒她的,沒把她宰了,已經是看在同族妹妹的麵子上了。
容家怕是也知道她的所作所為,顯然沒有對她多好,但是容昭毓硬把人塞過來,無非多張嘴,況且她嫁妝豐厚,這買賣也不虧。
容老太太冷眼瞧著水墨,看她半天沒開口,也知道再不開口,怕是她能坐到明天去,不得不擺出當家人的氣勢來。
“這是毓兒的親嫡長孫吧,倒是乖巧知禮數。”容老太太和藹的看著思之,末了眼神意有所指的瞟了水墨一眼。
那個親字和嫡字被她念得尤為重了一些。
思之起身恭敬的回了禮。
“老祖宗,孫兒是思之。”
老太太的眼神一時之間柔和了不少:“這孩子真是討喜,多大了,可識字?”
“回稟老祖宗,孫兒十六,尚識得些字。”
老太太滿意的點點頭,笑著指了指容林氏旁邊站著的小姑娘:
“這是若詩,你的堂妹妹,今年也十四了,你平日空了,可常來府中教她識字。”
小姑娘盈盈一禮,眼神純潔無瑕,甜甜的叫了一聲:
“思之哥哥!”
水墨端起一旁茶杯,輕輕嘬了一口。容家還真是批量產兒產女啊,容昭瑜當年沒有兒子,就從旁支挑了一個容昭昊來當家,如今容若伊重病纏身命不久矣,就多了一個若詩來,打算塞進水家,塞給思之,繼續來水家拿銀子。
思之禮貌的回了禮,就對著容老太太開口道:
“老祖宗,孫兒今日和二妹妹同來,是為了咱們兩家的親事。如今我父親不在,三叔雲遊四方,長兄為父,我自當替三叔前來,把一些事宜回了老祖宗。”
女方先開口談婚論嫁?女方哥哥帶了妹妹來討論婚事?
真是……丟人啊!容林氏心裏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