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子等等我!”張培生見張玠玉一個轉身奔逃,隻覺得驚恐,追逐喊:“公子,等等我!”
對峙拚殺黑衣人,聽了這聲音,心裏一驚:“什麼,公子逃了?”
這才一怔,就有張大山喝著:“刺!”
幾個鄉勇聽著號令,一起刺去。
“噗、噗!”慘叫聲不斷傳來,四個黑衣人被捅穿了身軀,長矛抽著出來,鮮血淋漓。
“殺,給我殺。”張大山喝著,油然產生明悟,想起了裴子雲的話。
“任何花招,虛架,速度,力量,都是為了打擊敵人,據說天下第一武林高手,能一瞬間出七八劍,這已經是人體的極限。”
“可是你列陣刺去,各個角度刺去,單是七八個人,就等於一個頂尖高手全力出手。”
“列陣刺去,賊寇武功再高,能及天下第一?不過是是你們的軍功罷了。”
有句話裴子雲沒有說,那就是天下第一武林高手,要修煉多少年,死一個就可能百年內再沒有了。
而排槍刺出,隻要訓練一二個月,死了十個八個,補給百個千個!
這就是為什麼武者從不成氣候,除非發生質變。
張大山有所明悟,張玠玉回首一看,就是恨的咬牙:“這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回去必砍了他的頭!”
原本雖處下風,還在僵持,不過這一下幾個黑衣人被殺當場,餘下黑衣人再也禁受不住轉身就逃。
一個逃得慢的,隻是喊:“師兄等等……”
話沒喊完,追上來的三個鄉勇呐喊一聲,長矛刺去,“噗噗”一聲,身中三槍,死在當場。
夜晚殺人,鮮血飛濺,聽著後麵連連慘叫,張玠玉奔去,一時心疼,這可都是自己的家底,對身後裴子雲恨意更重。
見到張玠玉直直而逃,頭都不回,裴子雲也直直撲了上去。
“公子?必是張玠玉!”
雖此人蒙著麵,但這稱呼暴露了,而且還帶著和尚、河舵上的人來殺自己,精通武功道法,這隻有聖獄門弟子,必定是張玠玉。
原本打算徐徐對付張玠玉,不想想著張玠玉今夜就打著黑風盜旗幟來殺自己,裴子雲當然不是張大山這樣的傻瓜眾,覺得列陣抬槍就天下無敵,一個人有武功不可怕,可怕的是既懂武功又懂兵法。
會武功和道法,有一百種一千種方法,分割破壞列陣,然後殺之,隻要不傻著正麵對抗。
這樣的人,必須殺了。
裴子雲隻是這一想,心中就帶著殺氣,撲了上去,連幾個逃得慢的黑衣人都不顧了,話說這四個人背靠背,對峙著鄉勇簡直是白癡!
張大山帶著鄉勇,此時帶著煞氣,見著村裏被無辜砍死村民,就是憤怒,就要令著“殺”,將著這些人殺的幹淨、
曹三見得賊人殺了巡檢自是憤怒,這時緩過神來,知道活口重要,就是攔著張大山,怒吼:“棄刀不殺。”
“棄刀不殺,棄刀不殺。”
隻聽這些鄉勇持著槍就是一刺,一個黑衣人拉下麵罩,跪下來哭著:“我投降,我投降。”
剩下的三人見著一個夥伴投了,也扔下了刀跪了下來。
張玠玉心中大是後悔,自己失了李文鏡斷了一臂,不能運籌帷幄,這時卻失了章法,回首一看,裴子雲持劍已追上來了,更向前衝去。
前麵就有一匹馬,張玠玉一跳,落在馬背上,一劍砍斷馬韁繩,喝著:“駕、駕、駕”
也不知道張培生是哪裏跟上來,驚嚇撲了上去:“公子,帶上我。”
馬匹嘶叫著,一時不能起步,張玠玉就是大怒,反手就是一刀,隻聽“噗”一聲,長刀自胸而入,在張培生後麵穿出,一拔,就喝著:“駕、駕!”
受這阻擋,裴子雲已趕至,就是冷笑,用腳一踢,一把落在地上的長刀就激射出去,一道疾光閃過,自馬匹屁股中直刺入內,通達內髒。
這馬匹嘶叫,騰躍起來,重重跌在地上,張玠玉一驚:“不好!”
跳馬落地,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身上血跡沾上灰,用刀一支撐,才爬的起來。
裴子雲持劍逼近,一看大笑:“我道是誰,原來張玠玉,張相公深夜拜訪,我很是榮幸啊!”
剛才是猜測,現在卻已確定,張玠玉用手一摸,臉上麵罩已掉落在地,定是剛才在地上滾圈時掉下來。
丟了麵罩,張玠玉沒再掩飾,身上發出朦朦幽光,伸出手指一點。
裴子雲隻覺自己腳下土地突變成流沙,一腳就陷沉下去,張玠玉疾行,刀光一閃,風雷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