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緩慢的駛向了小城,初子喻一個人坐在床邊沒有跟著言韓回a市,而是回了家。年假休完了,可是初子喻沒有上班的心思,又請了假。
那天從海邊回來,兩人靠在一起,又睡了一晚,第二天,就踏上了返程的路。
小洋樓還是那個小洋樓,三月的春風吹化了冰雪,開始有了萬物複蘇的意思。
初子喻開了門,就看見了沙發上坐著的初震和涼美。
“爸,媽。”初子喻擠出一絲笑,和爸媽打招呼。
初震回過頭看見都大半年未見的初子喻,“年都過完了,你怎麼現在回來了?”
“想你和媽了,回來看看。”初子喻換了鞋,心不在焉的應付。
“怎麼了,言韓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涼美看著初子喻的神情不太好,有些擔心的問了問。
“他回家了。”
“言家的事都解決了?”初震看著初子喻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嗯,解決了。”初子喻說完這句話,隻覺得渾身上下都飄飄忽忽的,“爸媽,我有點累了,我上樓去了。”
看著初子喻上樓的身影,“這孩子,這是怎麼了?”
初震的神色,有點深沉,談了口氣,“路是自己選的,誰也沒辦法。”
初子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沒有換衣服,也沒有去洗澡,一頭栽在了床上,開始回想那天晚上海邊的點點滴滴。
言韓要走了,要去外麵了,一走就又是兩年。
初子喻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她沒有挽留,雖然挽留可能會有用,但是她仍然沒有張口。
她愛的是那個淡定大氣,可以橫掃一切的自信的言韓,她不希望這樣的他失去本應該有的光彩。
那天晚上,初子喻摟著言韓,兩人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回去,初子喻提出要回家,言韓也沒有說什麼,他很快就會去國外了,初子喻回家,也趕不上來送他,這樣也好。
初子喻本來還想再說點離別的話,但是又沒有說出來,這兩年,她更希望言韓一次都不回來,甚至一個電話都不要打。這樣封閉了自己的內心,或許能更好受一點。
“別送了,在國外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初子喻看著對麵的人說出了離別前的最後一句話,又看了看那張熟悉的臉,一狠心,轉頭就走了。
言韓點點頭,但一把拉過初子喻,低頭狠狠的吻了下去。
每次,言韓的吻都是輕柔綿長,從未像那天車站門口那樣。
甚可以說是用力的吻。兩人的唇舌攪在一起,滾燙得厲害。
吻過之後,言韓把初子喻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恨不得能把她身上每一根頭發都記住。
未來兩年沒有她的日子,睡不著的夜,也可以有的回味。
初子喻躺在床上回味這一切,心越發的空,隻剩下一個殼。她似乎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黑洞,周圍漆黑無比,看不見一絲光亮。
初子喻勉勉強強的坐起來,告訴自己要去洗澡去換衣服,然後機械的進行著。嘩嘩的流水聲,初子喻拿起沐浴液,在頭發上塗了起來。直到衝了下去,也絲毫沒有發覺。
換了衣服,初子喻重新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眼前什麼畫麵都有,初子喻的頭疼的厲害,生生的忍著,蜷縮在被子裏,一動不動。
夜已經深了,言韓回了言家也是一臉心不在焉,坐在自己的臥室,透過窗戶,看著外麵早開的桃花,沒有一絲的欣賞之意,倒是有了一點悲涼。
又在屋子坐了許久,言韓主動去了言正卿的臥室。
言母看著父子倆有話要說,出去帶上了門。
“爸,我去國外兩年,把我研究生的學位念完。”言韓直奔主題,沒有繞彎子,很直接。
言正卿好像是意料之中,“去多久?”
“兩年。”言韓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去吧。”言正卿沒有阻止,他知道他這個兒子需要去外麵見風浪,他的心裏裝著壯誌宏圖,他的眼裏是年少獨有的鋒芒。言家的事徹徹底底的讓他長大了,所以為了繼續在成長的路上走下去,他需要去看看。
“那爺爺那邊?”言韓沒想到言正卿會這麼爽快的答應。
“我去說。”言正卿放下手裏的筆,看向言韓,“那,那個女孩,你和她?”
言韓沉默了一會,“她,會等我回來吧。”言韓的口氣裏都不是不確定,他也害怕,害怕初子喻會一生氣就離他而去,會熬不住這樣漫長的分開的歲月,兩人就這樣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