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過去了,春天的腳步進了,給初子喻定做的婚紗也出來了,當真是絕美無暇,設計師也給這件婚紗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
餘生。
細細的肩帶,優雅的水鑽,一層層的薄紗將那雙長腿被勾勒的時隱時現。略帶中國元素的細長流蘇更多了幾絲柔情。
試婚紗那天,宋織繁沒有回來,但也寄了一份新婚禮物,是一對耳釘,很美很美。
其中那間古代的紅裝簡直是羨煞了一種旁人。
“我的天啊,你們家言師兄真是太有錢了,這套嫁衣太美了吧。”姚思思對著那套紅色的嫁衣就差流口水了。
甄藝看著梳妝打扮好的初子喻也點頭,“子喻也好看,穿上這套衣服跟仙子一樣。”
“好什麼,這衣服太多層了。”初子喻回憶起穿上這樣一套衣服的過程,忍不住抱怨,“還有這頭飾好重。”
嘖嘖嘖,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於是兩人一致鄙視。
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好?
待我青絲綰正,鋪十裏紅妝可願?
最簡單的兩句話,卻講述了從古至今都讓人心馳神往的動人愛情。
照相機留住了那套火紅嫁衣的美,和那照片上笑的甜蜜的一對人兒。
伴娘伴郎的問題,最後敲定下來。
由於姚思思同學身材過於臃腫,隻有甄藝能夠擔此大任。本來伴郎定的是蘇銘之,結果蘇銘之彩排了一次後,果斷放棄,還得擋酒,這個江竹昀最合適不過了。
於是妥妥當當的,婚禮的伴娘定了甄藝,江竹昀做了伴郎。
夏日的清風緩緩的吹過這座城市,婚期一日比一日近,初子喻都有些緊張了。
那天晚上,初子喻正在最後一次收拾新房,忽然被言韓按在了座位上。
初子喻有點迷糊,不知道言韓到底要做些什麼,“幹嘛啊?”
言韓微微笑著,不知從哪變出了一把梳子,然後解下初子喻的發圈,開始緩緩的為初子喻梳理長發。
初子喻被言韓這個舉動弄的有點懵,一動未動,認著言韓的手在自己發間穿來穿去,隻是簡簡單單的梳理長發,言韓的心都覺得柔軟的不行。
外麵的天有點暗了,夕陽的光在發間調皮的穿梭。
鬢挽青雲,眉眼如畫。
初子喻的心更是調了蜜,伸手去拉言韓的手。看清了那把木梳子。
那是一把棗木的梳子,上麵刻著一行字。
待爾垂老無依時,自當為卿綰青絲。
“你刻上去的?”初子喻低著頭笑了。
言韓點點頭,將初子喻攬入懷裏,看著窗外湧動的雲朵,淡淡的笑了。
婚禮的那天,是個豔陽高照的好日子。初子喻的娘家也不在a市,於是搶親這個環節就在合租房子裏進行了。
據說,那天姚思思和甄藝都拿到了大大紅包。
音樂,燈光,所有的一切都是完美無缺的。淡紫色的氣球和綢緞將宴會廳裝飾得美極了。初子喻挽著初震的手臂,一步步的在眾人祝福的目光下往前走。
言韓器宇軒昂,一身西裝,幹練俊朗,站在中間,等著,等著。
直到初震把初子喻的手緩緩的放在了他的手上,“好好對她。”
初震看著自己的女兒嫁給了幸福,滿臉也都是喜悅,眼睛裏藏了少有的一層水光。
新郎新娘的互相對話的時刻,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初子喻很激動,想說的太多,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真的是語無倫次,一點都不像平常那個伶牙俐齒的她。
言韓聽著初子喻說完,笑了,沉默了一小小會,緩緩的開口,吐出八個字,“餘生還長,我隻愛你。”
整個世界裏,初子喻隻能聽見那八個字,然後傳到心裏,不斷的回蕩。
這八個字,太簡單卻太沉重了。
餘生還長,我隻愛你。
隻愛你。
宴會廳靜了兩秒,最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初子喻對視著言韓黑亮的眸子,笑意漸濃,淚眼朦朧。
言韓也望著初子喻,說出了這一生的誓言,我們如今終於有了美好的結局,一切都是幸福的樣子。
我願意,這三個字無比簡單,卻交代了這樣一對愛人對未來所有的期待。兩枚戒指緩緩滑入指間,交換的是彼此餘下的後半生。
往後餘生,平淡是你,歡喜是你,心底溫柔是你,目光所致是你,這世間的千千萬萬,歲月的陰陽頓挫,全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