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小棠一雙楚楚水眸裏的堅定,曹少陽和曹芳互相看了一眼,步調一致地挑了挑眉,隨即臉上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沉默。
蘇小棠剛剛建立起來的勇氣和信心被兄妹倆的莫名神色搞糊塗了,頓時皺了眉,“什麼意思,你們倒是說話啊!難道你們忍心看著我繼續在這水深火熱裏過日子?不擔心我早晚要被薄紹霆給折磨死?”
看到她著急了,曹芳連忙按住了她的胳膊,“傻妞啊!我和咱哥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啊,怎麼可能不幫你!”
“那你們不說話什麼意思?”
“我們......”
曹芳剛開口,曹少陽打斷了她,對一臉著急的蘇小棠溫和一笑,“小棠,關於薄家的事,我知道的可能比你更多一些。我說的意思是,我隻是通過我的這個職位所了解到的一些情況,但是否是事實或者事實的全部,那就不得而知了。”
曹芳點了點頭,附和道,“我之前在網上看到關於薄家的一些八卦時,跟我哥分享,他當時就告訴我,不管是網絡上,還是紙媒上,隻要有關於薄家任何人的消息,保證不會長久留存。果然,網上那些八卦剛出來不出一個小時就會被刪,再有人發,再被刪......反正就是,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薄家人的情況很難出現在新聞上。”
曹少陽“恩”了一身,“不僅如此。關於薄紹霆那些死了多少個女友女伴的事,曾經確實有人報警過,也立案過。但是每次沒多久,就會不了了之。不是原告撤銷,就是證據不足不予立案。至於個中原因,我想我不用說太清楚,你們就可以猜到:薄家的勢力太強大了!”
蘇小棠瞠目結舌地看看曹芳,再看看曹少陽,腦子裏“轟”得一聲,結結巴巴道,“你們的意思是,我說我要告薄紹霆殺人,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可以這麼說。”曹少陽點頭,“且不說這個案子都好幾年了,死者姓甚名誰長什麼樣子,你都說不清楚吧?你隻憑借自己對殺人者的印象,就去告薄紹霆殺了人,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不僅不會有人搭理你,而且還會認為你是胡說八道擾亂公務。”
“是啊,小棠。況且這都多少年了,別人死者的家屬都沒追究,你說你一個路人去告,有什麼意義?”曹芳歎了一口氣,耐著性子對蘇小棠說,“你這麼做了之後,薄紹霆肯定會知道。但是以我們的實力,對他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威脅!相反,你不怕他一怒之下對你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嗎?你不是說......你不是說他家裏養了兩條大蟒蛇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曹芳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豪門的公子哥都那麼囂張和怪癖嗎?養什麼寵物不好,竟然養蟒蛇。
聽完曹氏兄妹的解釋,蘇小棠雖然心裏異常失落,但也漸漸明白了過來:的確,自己以為是個目擊者就可以把薄紹霆送進監獄,真是太幼稚了!這何止是以卵擊石,這樣做的後果絕對是引火燒身!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呢?”蘇小棠無助的眼神巴巴地問曹少陽和曹芳。
曹芳抬手拍了拍曹少陽的肩膀,“曹警官,這件事你最有發言權。為了咱小棠的人身安全,你教給她一個暫時保命的辦法吧!”
曹少陽雙手抱臂,在原地徘徊了兩步,停下來看向蘇小棠,“芳芳說得其實正是我想說的。你現在不能把重點放在如何對付薄紹霆這件事上,現在以你的實力,千萬別想著如何扳倒薄紹霆。當然,前提是薄紹霆真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言外之意就是,有可能你眼睛看到的都不是真的,萬一他並不是真正的殺人犯呢?但是,不管是不是,在我們沒有拿到任何鐵證之前,萬萬不能輕舉妄動。而如今,沒有拿到證據之前,你先保命為主。”
保命......
蘇小棠欲哭無淚。
在第一次見到薄紹霆的那晚,她就對自己說過,留得小命在,不怕沒真相!但是,事實告訴她,想保住命,太難了!
“少陽哥,芳芳,我嫁過來這幾天,就是演的扮豬吃老虎的角色,但是還不是被各種突發情況折磨成這樣了,誰願意每天都來一次醫院啊!”蘇小棠有點抓狂,真真是欲哭無淚。
她一直是個膽子比較大的樂天派,也是一個遇到事情又喜歡刨根問底的好奇寶寶,但麵對薄紹霆,麵對薄家,她覺得無論自己如何翻滾掙紮,仍是一條砧板上的魚一樣,不知道下一秒就會死在誰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