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紹霆的眸子一沉,看向那個記者的眼神裏透著一絲涼絲絲的殺氣。
可那些人的焦點都聚集到言書雅身上去了,他們對著言書雅一番狂拍,“言小姐,那你又怎麼解釋床單上的落紅呢?”
說到落紅,言書雅的眼圈就紅了,她踉蹌的後退了兩步,像是再也找不到理由辯駁了一樣,楚楚可憐的說,“這件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們也是被人陷害的,我……我是自願的,但是我不後悔也不怪紹霆。”一個“自願的”,一個“不後悔”,說得深情款款,說得意味深遠。
“薄少爺,您能說說這件事情麼,您要打算怎麼處理跟言小姐這件事情?您會跟您太太離婚麼?”
薄紹霆不說話,隻冷冷的看著他。
“天啦,薄少不會想不負責吧?那言小姐豈不是很可憐,抱著一顆熾熱的心,還搭上自己冰清玉潔的身體。”一個女記者驚呼,她的話讓那些人再次沸騰起來。
那個女記者的言下之意很簡單,就是“薄紹霆,你這個渣男,睡了初戀又不負責。”可她終究還是不敢明目張膽的說這話,畢竟對方說泉城最有名望最有錢最有勢力的薄家少爺。
而此時,沉寂了很久的薄紹霆以雷霆之勢捏住一個記者的話筒,周身似蔓延著一股黑氣,那雙犀利的鷹眸裏,此刻聚集著憤怒的風暴,那聲音冷得就像來自地獄,一字一句從他的牙縫裏擠出來,“誰敢拍我立刻廢了他!”
話不多,但是誰都知道那裏麵含著多大的壓迫力,薄家的手腕在泉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因為薄紹霆的話,房間裏變得很安靜,薄紹霆見自己的威懾起了作用,而他還有很多事要調查清楚,繼而麵無表情離開了酒店。
以往,薄紹霆這樣的威懾會很有用,這時候往往記者會很識相的摔了相機,把這個天大的新聞壓在自己肚子裏,可今天那幫人卻不知道都怎麼了,在薄紹霆離開後,居然不死心,繼續對著言書雅一頓狂拍。
“言小姐,這件事情你是受害者,我們無論如何都會把這個新聞發出去,要讓大眾知道,薄紹霆到底是有多渣,讓社會大眾給你討回公道。”
言書雅一雙美眸裏全是驚慌失措,她不顧自己未著寸縷,一隻手握著床單,一隻手拉著那個記者的說,語氣懇求的說,“不要,不能把這新聞發出去,拜托了。”
可她的心裏卻忍不住發出冷笑,“哼,發吧,最好把所有的媒體都招來,這樣那個女人想看不見都難!”
薄紹霆心情煩躁的回到車前,卻發現張誠不正常的昏睡在後座,薄紹霆的鷹眸閃過一絲凝重,平日裏張誠不是這樣的,想到昨天的情況,再看張誠現在的樣子,薄紹霆心裏一沉,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
會是誰呢?
薄紹霆的心裏沒有答案,他想打電話給顧言清,讓他過來調查一下,可是手機一拿出來,卻發現沒電關機了,氣得薄紹霆一拳打在車門上。
可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隻好自己開車載著張誠回家。
半途中,昏睡了一整夜的張誠醒來,他渾渾噩噩的揉了一下腦袋,不明白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忽然,他想起昨夜的事情,暗叫一聲“不好”就慌亂的從後座坐起來,卻看到自己在薄家的車上,而開車的人是薄紹霆,他急忙問,“少爺,您沒事吧?”
薄紹霆的臉黑沉沉的,哪裏像是沒事的樣子,可他卻淡淡的問,“你是怎麼回事?”
張誠跟了他那麼久,他很了解張誠的個性,若不是被人下藥,張誠昨晚上早就上去找他了,所以這是一場大陰謀,隻是他暫時還不知道言書雅在裏麵扮演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昨天我在車裏等少爺,有個人倒車的時候,不小心刮擦了一下我們的車,他叫我下車看一下,我當時一點沒有懷疑,就下車去查看,他趁我不備就把我迷暈了。”
陰謀!
又是陰謀,而且顯然這個人非常了解薄紹霆,並且知道張誠在樓下等他,而他也知道張誠的性格,所以才會先把張誠撂倒,會是誰呢?薄紹霆的心裏充滿了疑團。
可現在不是糾結的時候,他眉頭堆成一座小山,眸色沉沉的沉聲開口,“打電話給顧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