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紹霆把隻剩一片“嘟嘟嘟”忙音的電話,不舍的從耳邊拿下來,放在麵前,擰著眉緊緊的捏著拳頭,電話裏蘇小棠的聲音還是那麼清脆悅耳,薄紹霆甚至不用費神就能想到她剛接起電話時的表情,一定帶著溫暖純粹的笑意。
薄紹霆閉著眼睛煩悶的搓了幾下臉,不願再去想她後來憤怒的表情,他知道,蘇小棠一定猜到是他了,所以才這麼果決的掛了電話。
想到蘇小棠那麼恨,他就那麼痛!
可是現實這折磨得他對現狀毫無辦法,他不過就隻是想聽聽蘇小棠的聲音,這點小小的願望都變成了奢望。
蘇小棠恨極了他,會不會因此變得再也不快樂?
想到這個可能,薄紹霆的心痛意更加明顯,他做的一切,傷害蘇小棠的同時,何嚐不是在傷害他自己。
薄紹霆沉沉的吐了一口濁氣,緩緩的將電話放回原處,點燃一支煙臉色黑沉沉的坐在椅子上,神思鬱結的抽了起來。
這,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翌日,薄氏總裁辦。
一夜未眠的薄紹霆擰著眉坐在椅子上看資料他的臉色,他的心情,和他的衣著都快跟黑色的椅子融為一體,張誠進來敲門,“少爺,門外有一個人,他說是顧先生的朋友,想跟您談點生意,可他沒有預約,您看……?”
薄紹霆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既然是言清的朋友,就請進來吧?”
“是!”張誠領命而去。
待張誠再進來時,身邊已然多了一位三十四五歲帶著眼鏡的男性,薄紹霆抬眼一看,眸色裏閃過一絲精光,淡淡的對張誠說,“去給這位先生上杯茶!”
張誠上茶之後,就離開了。
那位來談生意的顧言清的朋友,不正是昨天那個給薄紹霆檢查的醫生麼?
“請坐!”薄紹霆淡淡的看了那個醫生一眼說到。
那個醫生卻不坐,一邊從他隨身攜帶的背包裏拿出一次性針筒,一邊說“先生,我受顧先生之命來幫你打戒毒針的!”
“不用,謝謝!”薄紹霆淡淡的拒絕了醫生的要求。
醫生很驚訝,停下手上的動作,專注的看著薄紹霆,“為什麼,這中毒品的藥效非常強烈,你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
“麻煩你跑這一趟,也很感謝你的關心,但是真不用了。”薄紹霆說完繼續低頭看著手裏的文件,從身體到語言都在拒絕。
醫生苦口婆心的勸他,“你不能這樣,趁現在毒癮還不是很強,你必須趕緊把毒戒了,要不然以後上癮再戒,可就困難了,你現在還年輕,身體底子好,隻要一個星期就能戒掉毒癮,你要知道,染上毒癮,你的人生可就毀了。”
“謝謝,真不用!”不管醫生怎麼苦口婆心,薄紹霆永遠就是那一句話,不用。
作為醫者,醫生已經將自己的職責盡到,可薄紹霆態度堅決,說到這份上,他也不好再說什麼,搖搖頭離開了薄紹霆的辦公室。
醫生離開薄氏之後,在地下車庫取車的時候,還有有些不放心,便給顧言清打了個電話,將薄紹霆拒絕接受治療這事兒跟顧言清說了一下,然後才開車離開。
接到電話的時候顧言清正在健身房健身,聽到醫生的話,顧言清氣得直接跳起來,“好,知道了,謝謝你!”顧言清怒氣衝衝的掛了電話,趕緊換衣服驅車前往薄氏。
薄氏,總裁辦。
顧言清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薄氏的員工看出他的不滿和氣憤,表情嚴肅的走到薄紹霆辦公室門口,連門都沒敲,直接就進去。
薄紹霆此時正在看一個項目的預算,沒聽見敲門聲就進門,除了顧言清,他也想不到還有誰,有這膽子,薄紹霆淡淡的放下手中的資料,眉間一片煩悶。
顧言清一進門,薄紹霆看他臉色就知道他是為何而來,可他繃著不說說,就等著顧言清自己先開口。
“你什麼意思?”顧言清是真生氣了,一上來就開始質問薄紹霆,語氣很生硬。
“什麼什麼意思?”薄紹霆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壓根就沒把他的怒氣放在眼裏。
“你為什麼不肯注射解毒藥?”看他那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淡然模樣,好脾氣的顧言清也氣得直磨牙。
薄紹霆剜了顧言清一眼,淡淡的說,“言書雅好糊弄,但她身後的人沒那麼好糊弄,早晚要被他們試驗,所以不能用假毒癮糊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