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那麼難過了,我還是沒有爆發,我隻想給自己留點尊嚴,至少在麵對他們的時候,不會像現在這樣哭得那麼狼狽。
一路安靜地回到臥室,輕輕地關上了門,那邊房間裏的人並不知道我已經醒了的事實,仍然在小心而又緊張地討論著即將要做的事。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跟陳紹同床共枕五年,可是到現在,我都還沒徹底看透他的為人!
這個男人,是要有多虛偽,多惡心,才能在我麵前演出一副絕世好男人的麵孔來?
怪不得,從我在酒店回來後的那個晚上,他就不再跟我睡一間房,總是用各種借口留在他媽的房裏,不跟我接觸,感情到現在是嫌我髒了!
可是把我弄髒的始作俑者,是陳紹啊。
送去給別人睡了一次不夠,還要再送去睡一次,目的竟然是讓我為他賺錢?
口口聲聲說愛我,會用一生的時間來彌補我,這就是他的彌補方式?對我就像對待創可貼一樣,用的時候百般嗬護,用完了就隨手一扔,是我欠他的嗎?!
去他媽的!
他之前說了那麼多,全是鬼話!
而我這個全世界最大的傻X,竟然還信了他說的話!
真該死!
我痛苦地坐在地上,抱著床頭櫃無聲地流淚,此時此刻,我多想大哭一場。
可是我不能,如果我哭出聲音來,說不定他們就聽見了,到時候萬一他們兩母子心生邪念,把我打暈了捆去送給趙廷建,那我才是倒了大黴了。
不行,我要離婚,離開這對惡毒的母子,越快越好!
說做就做,我悄悄起身,準備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又帶了些簡單的洗漱用品,錢包,手機等東西,裝進包裏就開始往外走。
我出門的時候,陳紹兩母子想必已經睡熟了,就連我關門的時候,房間裏也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他們什麼聲音都沒聽到。
輕車熟路地走到小區門口,值班室裏的小保安正在打瞌睡,我悄悄地避過崗哨,臨走的時候望了一眼自己居住的那層樓。
黑漆漆的,沒有一絲生氣。
樓梯口還有一盞燈沒精打采地亮著,像是渴睡人的眼。
我隻是瞥了一眼,便轉身,繼而決絕地離開。
永別了,陳紹,謝謝你的虛偽,讓我徹底清醒過來了。
永別了,這個讓我惡心的地方。
已經是後半夜了,我一個人背著包走在馬路邊上,好不容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我直接讓司機把我拉去了旅館。
然而開房登記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遇到麻煩了。
我的身份證沒了。
沒理由啊。
我記得之前我一直把它放在我的錢包裏層的啊,怎麼會找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