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著周圍那皚皚白雪,陳溪然輕輕地搓了搓自己的雙手。即使在國內不少地方已經是夏天,但這藏西的雪山之內,卻是終年都保持著寒冬的溫度。
也許是注意到了陳溪然的這個小動作,淩天行回過頭來便將自己手上的手套脫下遞到了她的手中。雖然陳溪然此刻本就戴著一雙,但淩天行還是一麵將自己的手套幫陳溪然戴上,一麵輕聲地說道:“很冷吧?溪然!你把我的手套也戴上好了,反正進山之前隻是為了不引人注意才買的,我其實一點也不覺得冷。”
聽到淩天行這麼說,陳溪然隻是看了看此刻他們麵前的那座雪山苦笑了一下。不引人注意?實際上就算自己三人再怎麼偽裝都好,在進山的時候陳溪然可一點也不覺得低調,畢竟整個過程中淩天行都背著葉浮萍的屍體,隻是好在這雪山之中鮮有人跡罷了。
而這時原本在不遠處的雪山峭壁前忙活著的炎星也站起身來走了過來,在看了淩天行一眼之後,炎星這才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花然後說道:“都搞定了!天行!我在峭壁上專門鑿出了個墓穴,用石頭一封,再在外麵積上一層雪,就不會有人再打擾她了。”
說到這裏,看著淩天行點了點頭,炎星又轉身看了一眼自己為葉浮萍製造的這個墓地,也不知他想到什麼忽然又開口問道:“天行!你說她會喜歡這裏麼?這裏既不是她的老家,也沒和她姐姐在一起。”
“嗬嗬,她會的!”對炎星這個疑問淩天行倒是很肯定,隻見他點燃了一支煙然後望著身後連綿的雪山,隨即這才繼續說道:“她不是自稱一葉浮萍麼?無根無依飄了那麼久,我想她應該很累了。這裏風景那麼好,也不會有人打擾她,雖然和蘇蘇不在一起,可我相信她會讚同我的決定的。”
靜靜地看著淩天行的背影,陳溪然輕輕地一把從背後將他抱住了。其實她很清楚淩天行現在的心情絕對是複雜的,因為這個葉浮萍對他而言在真實身份被知曉的那一刻,就變得不再是曾經一味認定的仇人那麼簡單了。
其實同樣作為女人,陳溪然看得出葉浮萍在天葬台時應該就是真的想死在淩天行的手上,當她報完了她的仇,又發現自己本以為還存在的希望,也隨著姐姐楊蘇蘇的死亡收場後,葉浮萍應該是找不到她人生的方向了。
甚至這個時候陳溪然還在懷疑,之所以接下了刺殺赤讚上師的這一任務,恐怕也是為了引自己等人過來吧。盡管這樣的想法有些牽強,但陳溪然總感覺可能真是這樣的。
隨著三人就這麼在這連綿的雪山之中又待了一段時間,等到淩天行抽完了手裏的那支煙,他們這才沿著來時的路準備出山並向著他們停在山外的那輛租來的車而去。
在雪山的區域裏手機的信號是很難收到的,可就在淩天行他們遙遙看見自己租來的那輛車時,陳溪然的手機卻好像在收到信號的第一時間就響了起來。
說起來昨天在跟蹤葉浮萍時也是運氣使然,因為那時候陳溪然剛好將自己的手機留在了旅店之中,要不然她也不至於用那麼古老的方法給淩天行他們留下線索了。而當拿出手機看著屏幕顯示的那個號碼,陳溪然的表情這一刻卻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
“怎麼了?溪然!”
“是我留給九組的緊急聯絡號碼,一般沒什麼重要的事,他們不會用這號碼聯係我的!”
和疑惑的淩天行解釋了一聲,陳溪然這一刻也顧不上寒冷,飛快地摘下右手的雙層手套後,她立即就接通了電話。
片刻之後,在一旁靜靜等待的淩天行和炎星分明發現陳溪然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而終於等到陳溪然掛斷了電話,看著兩人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目光,陳溪然這才歎了口氣開口說道:“天行!你還記得一組的組長馮國安,還有那五組的組長王強麼?”
“記得啊,那兩個老不死的怎麼了麼?”對於陳溪然這個問題淩天行當然不會忘記這兩個人了,要知道當初九組的基地被端,可就是這兩個老家夥幹的好事。
可想淩天行沒想到的是接下來陳溪然的這句話,因為她眼神複雜地猶豫了半天,這才開口緩緩說道:“你說的那兩個老不死的,貌似終於還是死了!”
“什麼!?”
聽到陳溪然這麼一說,不止是淩天行意外地驚呼了起來,甚至就連一旁的炎星也露出了完全沒想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