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座上,厲晙麵無表情,耳邊回響江東的聲音:
“是上解剖課的時候,老師專門把童小姐叫到身邊,還沒叫她動手,老師剛在屍體上劃出一道口子,咚的一聲,轉過頭來童小姐就倒地上了......”
男人不斷踩油門,心裏厭惡至極:毫無用處的東西,為什麼還能存活在這個世上......怪不得昨晚一直在說解剖課,原來還沒上就嚇得要死了。
下班時間,路上堵,厲晙煩燥的、毫無素質的不停按喇叭,無濟於事,看到路邊一家摩托車店,他一打方向盤將車轉進去。
不一會,戴著頭盔的男人騎著一輛大馬力摩托衝出,有一段路實在堵,他就混到自行車道裏走,還堵,他索性騎上人行道,被人罵就裝沒聽到。
總算來到那個破衛校,已有人等在後門口等侯:“......人在學校醫務室,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以前也有學生這樣,習慣了就好......”
來到校醫務室,就幾間小平房,厲晙讓引路的人先走,他自己進去就行。
他隻打算在外麵看一眼就走,為了隻毫無用處的蠢兔子,不值他興師動眾。
站在門口他就一眼瞥到躺輸液床上的蠢兔子,快走幾步朝房子後麵繞去。
他不想讓蠢兔子知道他來了,以為她對他多重要似的。
繞到平房後,他所站位置能透過一扇窗子看到躺著的蠢兔子後腦勺,他剛想走前看蠢兔子的臉,一人走到床邊扶起蠢兔子,道:“萱萱啊,針水打完了,你坐起來喝幾口粥。”
“謝謝湘萍。”蠢兔子掙紮著起來,厲晙就隻能看到她的後背,“不好意思,害得你下課了都不能走。”
“咱倆誰跟誰啊?”叫湘萍的女生將蠢兔子扶到她肩膀上靠著,好像在給她喂什麼,“上次我急性腸胃炎,還是你背我來醫務室的。”
一股無名火從男人心裏竄起,他看這個女生明明比蠢兔子壯得多,蠢兔子可以叫其他身體條件差不多的人背啊,為什麼要自己上?
真的,這天底下再找不到,比蠢兔子更蠢的女人了。
就聽那女生又道,“當時我吐了一身,就隻有你肯背我了,現在又何必謝我?”
蠢兔子喝著喝著,突然“呃”的一聲身子前傾,吐了。
旁邊另一個女生飛快的伸過一個盆,才沒吐床上。
那個女生將盆抬出去,不一會回來,有些憂愁道:“你怕暫時什麼都不能吃了。”
“沒事,反正我打著葡萄糖了。”蠢兔子的聲音中還帶著笑,也不知她還有什麼心情笑,“躺一下我們就都回家吧,瀟瀟,你今天來找我是什麼事?”
“你先別管我是什麼事,”放下盆,那個叫瀟瀟的女生有些生氣道,“剛才醫生說了,你有暈屍症,我想你肯定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吧......”
“你根本不適合做醫這一行,你明明喜歡畫畫,你當時高考為什麼不考美術專業,卻跑來學什麼護理?”
問題挺尖銳的,恰是厲晙想知道的,卻聽蠢兔子“撲哧”一聲笑起來:“瀟瀟,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大臣向皇帝彙報,老百姓窮得沒飯吃了,皇帝說,沒飯吃可以去吃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