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在拉黑她之前,跟她講完那段讓我痛苦一生的網戀。
那所謂的結局,一切都與我無關。
那個叫聶纖柔的我愛了一年的網絡女孩,在來到我城市的第一秒,就愛上了別的男孩,為了擺脫我的打擾,她編了一個讓我無法彌補的謊言,說我朋友玷汙了她,想因此嚇跑我。
而這所有的一切,早在我的掌控中。
那是什麼樣的一種痛,親眼看著自己最愛的女孩用刀一刀一刀切割著自己的心髒,而在這場自己最投入的感情裏,自己最終得角色卻是個打醬油的,這是多麼大的諷刺啊!
所謂愛情,不過是一轉眼就是曾經。
什麼天長地久,什麼長相廝守,都他媽是放屁,用情最深的人,就是傷得最疼的人,你所謂的女神,可能邊點著鍵盤跟你卿卿我我,邊躺著別的男人懷裏OOXX,嘴裏還一個勁罵著網絡對麵那貨不過是一不折不扣的2B。
咆哮哥終於炒了我,我也沒心情在那個公司幹,現在的日子過得昏昏浩浩,窮得每天隻能用方便麵打發日子。
屋子裏散發著一股黴臭的味道,窗戶的破洞愈來愈大了,陰雨總是如魔鬼般無孔不入,我不得不從外麵撿一塊破木板來頂著它,房東像催命似的催交房租,網絡也快斷了,因為錢包裏已經沒錢交寬帶了。
淘氣泡泡在我好友列表裏消失了,我說話算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拉黑她是必然的選擇。
其實,好久沒再有女女跟我聊天了,男的也沒有,我像一個被世界遺忘了的人,躲在我的狗窩裏發呆,我的人生,卻是這般愈活愈無味,有時候突然想,世界末日早點來,對我這種人,可能還會是一種解脫。
快近黑的時候,有個陌生人加了我,然後,一個人喧賓奪主的闖進我的QQ。
你去死:你是吳曉嗎,你死哪去啦,快過外灘來,這裏要死人啦。
漓江煙雨:????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你去死:我是萌萌的朋友,你快過來,她快要死了。
漓江煙雨:話說清楚一點,哪個萌萌,她死不死與我有什麼關係嗎?
你去死:你這個沒良心的,虧我們萌萌大老遠從佛山跑來見你,你卻把她拉黑了,我華麗麗鄙視你。
漓江煙雨:佛山?拉黑?淘氣泡泡?
你去死:裝什麼鎮定啊,都快出人命了,你還那麼蛋定,你還是男人麼?
漓江煙雨:額,不淡定也沒法,因為我不在溫州。
你去死:你妹,你去死……你不在溫州,你朋友總在溫州吧,是人你都給我叫個過來,十萬火急,死人了要你償命……
我是逃避?還是過去?
其實我在溫州,我隻是不想再一次踏進網絡謊言,所以我也要撒謊。
那個淘氣泡泡來了我的城市,她借旅遊之名,說是為了見我一麵,可是女人的話,有哪句能信?被傷過的心,還可以愛誰?
算了,去吧,就算再一次受傷。
哦,對了,我是以自己朋友名義去的,受傷,也不至於那麼深吧?
酒吧街的夜,華燈初上,細雨朦朧中,我看見了那兩個女孩,一個滿臉焦急神色的女孩在打著電話,吃力地扶著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孩,那個醉女孩穿著一件雪白的蝙蝠衫,可惜被雨水打濕,貼在身上,像一個受傷的天使。
我說:“我是吳曉的朋友,兩位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打電話的短裙女孩一臉輕蔑的盯著我,冒出一句:“靠,死萌萌,看來你的那位醃魚大叔也不是很帥嘛,看他朋友都這麼醜。”
醉女孩吃力揚起臉,望著我,我也望著她,雨中,我們就這般靜靜對視著……
短裙說:“也罷也罷,要不是酒吧街沒出租車,要不是我扶不懂這妞,我才懶得麻煩你這屌絲男呢,萌萌就交給你了,把她送到路口的出租車裏吧,權當為你那膽小鬼朋友贖罪吧。”她說完這些,繼續去打電話。
我握著淘氣泡泡柔軟無骨的手,背起了她。
她用手環著我的脖子,長發從我頸處垂下,臉貼著我的臉,女孩的香,在我鼻孔間飄蕩。
“醃魚,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她說。
我麵無表情,沒說話,繼續走我的路!
“你明白嗎,不是每一個女孩都會騙你,不是每一句情話都是謊言,我們的愛就像這風中的雨絲,慢慢飄,慢慢飄,再遠也會飄到一起。”
她說,她可以放棄去加拿大,可以放棄所有,可以留在我身邊,隻要我不放手,隻要我背著她,一直一直走,走完這一輩子。
有一種愛,隻可遇,不可求,就像那天空中的雨絲,慢慢飄,慢慢飄,飄到一起,終歸還是會散去,給彼此留下一個回憶吧,多年後隻要還能記起,多年前的這個雨夜,我背過你,就好……
……
往事如風,化作雲煙,今天再次回首,我們又能得到什麼?
看見高華氣勢洶洶地衝向秦萌萌,我攔住了他:“華哥,你不要衝她發脾氣,她也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