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事以後再說吧!”
陸放難得一次選擇逃避,想來也是害怕從田智曼口中聽到更決絕的話,類似於上次那種到此為止!
她素來心思巧妙,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陸放的逃避?
但再想到這段時間以來陸放對她的照顧,她終是不忍心將話說狠,輕歎了一口氣,將剛才的話揭過。
陸放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將今天的安排告知於她,“等晚上八點的時候我帶你去見一下淩姨。”
“嗯。”
田智曼悶聲答,明顯的心不在焉,內心真實的想法,已不知飄向何處。
突然的,田智曼的目光不加掩飾的落到陸放的身上,猶豫出聲,“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什麼?”
“在我離開上海之後,那塊都發生了什麼事,我知道你有能力調查到上海發生的一切,麻煩你告訴我好嗎?”
在田智曼還沒有動手術之前,她還可以說服自己將心思放在別處,現在手術過後,她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思念。
她想知道在她不在的時候,傅斯年身上所發生的一切。
哪怕她不能陪在他身邊,她也想要知道他所經曆的一切,隻想營造一種他們一直在一起的幻想。
說起來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陸放原本咬牙不想告訴她,可終究抵不過田智曼的哀求。
“傅家發生的事情很多,我就撿最重要的跟你說吧!在你做手術時,傅斯年追查到了玫凱琳的下落。”
“最後傅天元為了保護郭舒瑩中*而死,傅天盛和玫凱琳同歸於盡,而在那之後,又有人再次對郭舒瑩動手……”
田智曼的心在這是提了起來,不會緊張的抓住陸放的胳膊,“他怎樣?”
“莫少卿為了救郭舒瑩變成了植物人,傅斯年貌似還在追查你的身世。”
感覺到自己胳膊上溫潤的觸感,陸放的心中沒有一點暖意,反而還覺得涼的滲骨,無論他做了多少件事,始終抵不過傅斯年在她心中的地位。
冷靜下來後,田智曼也發覺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冒失,不好意思的對他笑了笑,“抱歉,剛才有些激動。”
“沒事,你在好好休息一下,等晚上的時候我再過來接你。”
單單留下這一句話,陸放便轉身離開了病房,看他步伐還有幾分踉蹌,似乎是受了不少的打擊。
不過也是,或許有的人隻可以在幕後默默的保護著自己喜歡的那個人。
好比陸放以及孟庭琛。
他們對孟子琪的愛並不比傅斯年的少,可偏偏他們就錯在晚一步認識,而孟子琪又是死心眼的性子,喜歡上一個人便是徹底的放不下。
田智曼站在窗邊注視著陸放離開,眸中若有若無的閃過幾抹算計。
此時的田智曼並非以前的她,又怎麼可能會因為一時激動控製不住,之所以故意在這個時候提及傅斯年,無非是想讓他徹底死心。
俗話說得好,長痛不如短痛。
隻有讓陸放徹底認清,她不可能喜歡上除傅斯年以外的任何男人,或許他才會尋找真正適合自己的女孩。
“陸放,如果真的傷到你,那對不起,希望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孩。”
她喃喃自語的說著,目光空洞的直視著窗外,直到看不見陸放的背影後方才將目光轉移到別處。
不知何時,天空中竟洋洋灑灑的飄下了雪,那一片片晶瑩的雪花緩緩落在地上,將地麵鋪上一層雪白。
雪越下越大,漸漸模糊了田智曼的視野,她也不知道在此處站了多久。
當初她與傅斯年一起在雨地裏漫步過,卻獨獨沒有共賞過雪景。
當時她在心中一直在想,等哪天下雪的時候,一定要將傅斯年拉出去,當雪染白了頭發,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可以白頭到老?
可這終究成了她心中的一個奢望。
現在的她出現在傅斯年麵前都需要隱藏自己的身份,更加不敢被他發覺自己就是孟子琪,又怎麼可能……
“斯年,你現在怎麼樣?”
“也不知道上海那邊有沒有下雪,我真的好想在有生之年和你一起看一場雪,以後還會有機會嗎?”
她的聲音很低,似乎隻是在與自己交談,旁人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
“我所求的不多,隻希望你可以在未來的某一天還能記住,你曾答應過陪我一起去看雪。”
田智曼傷感情緒很快被推門而入的田季鍾打斷,“智曼,你怎麼一個人站在窗邊,外麵雪下那麼大,你又穿的這麼少,這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我沒事的,謝謝鍾叔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