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也是就[風見幽香]有太多的疑問被遺留了下來。
我不清楚[風見幽香]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是個花的妖怪。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我]有了紅藍異色的瞳孔——據說一開始並不是這樣的,而是兩隻眼中有著淡淡花的紋路的紅色瞳孔。現在雖然有一隻眼睛還是紅色,但是卻沒有了那樣的花紋。
一開始的似乎要比現在的我要更成熟一些,可是又有過我其實隻是個孩童體型的妖怪的傳言——因為所經曆的時間實在是太過久遠了,久遠到了我都記不住我是第幾代的[風見幽香]了。
雖然,[風見幽香]並非是神明屬性的妖怪,但是卻能夠被一代代的繼承下來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雖然這麼說也些欠妥,因為我並不清楚那個什麼都計算到的八雲紫有沒有料到——不過她連自己如今的下場都猜到,可能也清楚[風見幽香]有什麼特殊的特性也說不定呢。
我所聽到的傳言,都讓我感覺無比的陌生。我幾乎無法把這些混亂而且不知順序的曆史的碎片拚湊在一起,這些傳聞裏所說的真的是名為[風見幽香]的妖怪嗎?連我自己都沒辦法給出肯定的回答。
因為,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
可是,問題又並非這麼簡單就能夠解決的。
最近住在對麵的[阿禮之子]中的小妹妹很親切的找上了我,並和我一起探討了關於我,也就是[風見幽香]的曆史和過往。雖然是現任的[風見幽香],但是很慚愧的,我卻無法告訴她更多的有用的信息——對於我自己來說,曆史也是完全的黑暗,不可見,不可聞,不可觸。
時代的久遠,令到絕大部分的經曆過[風見幽香]的存在都消失了。
現在的幻想鄉已經幾乎完全找不到當時的影子了,無論是盛開著大片大片的向日葵的名為太陽花田的平野,還是有著詭異生物純在的茂密原始森林的魔法之森,都已經消失了蹤跡。人間之裏的木質建築也已經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用水泥和瓷磚建成的現代式建築——或者該說是和以前的現世相同的建築。
而現在的現世是什麼樣子?
我也不知道呢。
就是過了這麼一個能夠令到幻想鄉完全變了樣的時間跨度,在時至今日的時代裏去回首曆史,還真是不曾料到,原來記憶曆史,是件這麼辛苦和累人的活動呢。這也怪不得[阿禮之子]們天天嚷著自己是受害者的自嘲呢。雖然嘴裏喊著不情願,但是每次卻又為了一點點消息而東奔西走的,還真是一群可愛的人呐。
我是怎樣的人。
果然還是會忍不住的去想,去猜,這樣的心情我想每一個經曆過失憶的人都會有的吧——雖然嚴格來說我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失憶,可是,那種對自身的缺失感卻也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或許是因為我是個有曆史的妖怪吧,就算是現在隻是個普通的花店裏的普通的看板娘,可是,對於過去的事情,也是有著自己的執著的。
我並不能感受到[阿禮之子]們對曆史的偏執,他們的瘋狂幾乎可以說是病態了——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不過這是他們小妹妹自己說的,所以不關我事啊。
但是,果然還是放不下。
我是誰。
誰是我。
我誕生至今也不過區區幾萬個日夜,但是,我仍然無法明白,無法清楚,無法明確。
並非對於自己的存在保有質疑,就算是到了連那個妖怪的大賢者也奄奄一息的現在,我那身為妖怪的自尊也是未曾折斷過的——對自身存在的瘋狂自戀,是每個妖怪唯一的信仰。
隻是對於自己存在的一種好奇,就算是與現在的我毫無關係的一種可謂累贅的知識,我那發自內心的困惑卻並不會就此消失——對自身存在的迷茫困惑,是隻屬於我的桎梏難題。
所以,我真正想要明白的究竟是什麼,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可不是現在關注的重點。
在這[風見幽香]消失了的時代裏,[風見幽香]又該怎麼存活。
在我心中,這個疑問還真是顯得可笑。
“因為你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嗎?”
她是這麼說的。
不過,也差不多吧。
——————風見幽香對被自己忘卻的曆史所做的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