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宋清宴看著郝月梅,許久沒有開口。
“清宴,你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一大早,宋清宴就過來了,一直站在那,卻什麼話都沒說。
宋清宴抬起頭,看向郝月梅,開口道:“阿姨,不是我有什麼話要跟你說,而是,你難道就沒有話要跟我說嗎?”
“什麼意思?”郝月梅一愣,看向宋清宴,有些疑惑。
宋清宴歎了一口氣,說道:“阿姨,或許,我應該替你做一個全身檢查。”
郝月梅一驚:“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昨天,我看到你手上有血漬。”宋清宴回答道。
郝月梅苦澀一笑:“清宴,阿姨也不是故意隱瞞你們的,隻是我這身子這樣已經很久了,具體也查不出什麼毛病來。告訴你們,也是讓你們平白為我擔心。”
“阿姨,我是醫生,您應該相信我。”宋清宴說道。
郝月梅搖了搖頭:“算了,現在已經太遲了。清宴,這件事情,你不許告訴歡歡,最後一段時間了,我不想歡歡再替我擔心了,我欠她的實在是太多了。”
“我可以不告訴歡歡,但是,您的身體,必須要接受檢查。”宋清宴堅持道。
郝月梅看向宋清宴,最終點了點頭:“好吧,如果你願意,隻要別讓歡歡知道就行。”
回去之後很久,宋清宴還是選擇了不告訴寧歡歡。
如郝月梅所說的,這些年,郝月梅的身子虧損的太嚴重,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此時告訴寧歡歡,隻是徒增悲傷而已。
如今的她好不容易展開了笑臉,他不想要她在胡思亂想那些事情,就當做是他自私好了。
走在醫院的走廊上,寧歡歡喊了宋清宴好多次都沒有得到他的回應,隻得跑過去拉住他的胳膊問道:“怎麼了?清宴?”
“恩?”宋清宴回過神,輕笑著搖搖頭說道:“沒事,下午還有個手術,我要去準備一下。”
寧歡歡聞言哦了一聲,剛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含笑的看著宋清宴,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意味。
“怎麼了?”宋清宴有些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寧歡歡笑了笑,突然踮起腳,在他的唇邊輕輕一吻,然後跑遠。
“別太辛苦哦。”耳邊隻剩下寧歡歡含笑的叮囑。
宋清宴摸了摸還殘留著寧歡歡體溫的唇角,一直緊皺的眉宇緩緩鬆開。
直到寧歡歡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宋清宴才轉過身,朝著周醫師的辦公室走去。
“宋主任,你怎麼來了?”周醫師周玉看到宋清宴,微微有些發愣,據他所知,宋清宴可沒有上班期間到處串門的習慣。
“你準備一下,替郝月梅做個全身檢查,以後,郝月梅就交給你了,但是,這件事情不能讓寧歡歡知道。”宋清宴說道。
郝月梅?
周玉眉頭微蹙:“是寧護士的母親嗎?”
宋清宴點點頭。
“好,交給我,你放心。”周玉說道。
“恩,她的情況你每天都要跟我彙報一次,明確嗎?”宋清宴道。
周玉點點頭,看宋清宴的表情,這個郝月梅的病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