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之後, 方芝從早到晚都想和陳念黏在一起。
她出去找陳念那趟，本來就耽擱了工作，回來之後更是任性地在家裏待了三天, 這才不情不願地去上班。
這三天, 她倆幾乎沒出過門。
即使偶爾地買個東西扔個垃圾, 方芝也要挽著陳念的手臂, 兩人行進在路上，幾乎大半個身子交疊在一起。
陳念被她翻來覆去地折騰, 小房子裏各個角落都留下了讓人羞恥的記憶，方芝簡直像隻發|情的貓，隨時隨地都想抱著陳念啃兩口。
所以當她終於踏出房門，對陳念戀戀不舍地招手，被助理催著進了電梯之後，陳念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她回到了房間裏, 本來想打掃一下衛生，但吸塵器提在手裏，又放下了。
她很困, 不知道方芝會不會在片場睡著, 反正她這會像個終於被抽停的陀螺，困得隻想一腦袋倒下去。
她倒在了床上, 床單被罩換了好幾套，現在這套是她夏天常用的。
鮮豔的圖案, 粉色的水蜜桃。
上麵有方芝的香味，隻屬於她的, 身體的香味。
陳念埋住了臉，夢都是甜的。
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日頭正旺, 是午飯的點。
陳念抓著手機往洗手間走，手機裏來自方芝的消息整整52條，紅豔豔的數字，看得陳念一陣緊張。
她趕緊點開了對話框，一條條拉上去，發現這人並沒有什麼要緊事，發的全都是廢話。
出了小區跟她說上車了，路上跟她嘮叨早餐想吃什麼，到了片場跟她說影棚怎麼布置的，妝畫好了給她看自拍，工作間隙隻要一休息，就嘮嘮叨叨，說天氣，說見聞，說想你了。
陳念沒回她，她也不著急。
甚至在最後還樂滋滋地十分篤定地猜測：你肯定睡著了，懶小豬。
懶小豬，陳念抬眼瞄見鏡子裏一頭亂糟糟頭發邋裏邋遢的自己，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她長得實在是配不上這樣的稱呼，麵無表情的時候拉出去能直接跟人幹架。
也
就方芝情人眼裏出小豬，能不嫌肉麻地打出這幾個字。
不過陳念喜歡她現在這黏糊糊的樣子，不必克製，不必在意分寸，有什麼說什麼，什麼都跟她說。
這讓她有沉甸甸的安全感。
於是刷牙的時候人都是笑著的，給回了條消息，隻問她什麼時候吃午飯。
【現在。】方芝的消息很快跳出來。
陳念咬著牙刷，撥了視頻過去。
身上還頂著妝造的方芝接通了視頻，周邊有點嘈雜，大家都正聚在一個屋子裏吃飯。
陳念沒說話，她刷牙的時候不喜歡說話。
手機放在洗手台前，能看清的也就是她半張臉。方芝笑著看她，也不說話，垂眸夾了塊排骨，塞進嘴裏。
兩人一聲招呼都沒打，就這麼各忙各的。一個洗漱，一個吃飯，等陳念收拾完了，方芝也吃得差不多了。
她起身去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把自己藏在高腳凳上，懷抱著手機，遮得嚴嚴實實。
“你真在睡覺呀？”聲音小小地說。
“嗯。”陳念應了一聲，看著方芝，有些移不開目光。
方芝今天拍的是一個果汁廣告，妝造是很可愛的類型，頭頂上頂著棉花包水果，臉頰上打著閃亮亮的腮紅。
她這麼趴著同陳念說話，黏黏軟軟的，大眼睛一眨，睫毛像小扇子。
可愛得要命。
可愛得好像可以被隨便欺負似的。
一點都沒了壓著陳念欺負時那張狂的樣。
“我也困啊。”方芝歎口氣，喪喪地跟她撒嬌，“工作好累啊。”
陳念挑挑眉：“那不行，我現在賦閑在家，你得努力工作，養家糊口。”
“嗯。”方芝點點頭，“我化妝的時候都睡著了，但我現在看到你，就又有勁了。”
陳念覺得她下一句沒好話，皺著眉頭盯著她。
方芝笑起來，頰邊兩個深深的酒窩，可燦爛，可天真，可無辜：“有勁幹很多事。”
“幹個屁。”陳念輕輕罵了句。
小屁孩子初嚐禁果真的沒個克製，走哪都想著那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