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因為受傷的緣故,我的花店暫時歇業幾天。

我和弟弟就在家裏好好養傷,順便好好陪伴叔叔。

隻是讓我覺得奇怪的是,幾乎自己挨打受傷後的每一個晚上,都會夢見那個叫袁銳灝的俊美男子,每天早上都在夢中驚醒。

甚至幾天後,居然還有一個不速之客來到我家。

是我萬萬沒料到的人,陳塗威。

我去開門,當我看到陳塗威一付西裝皮鞋衣冠楚楚的俊帥模樣,我頓時嚇傻眼。

我下意識就想關門,但陳塗威手上動作特別快,頂住了。

我關不上門來,隻得努力扯出一秣笑打招呼:

“陳老板好,您怎麼來啦?有事嗎?”

陳塗威搖搖頭,用一種近乎憂傷的眼神看著我問道:

“還疼嗎?今天感覺有沒有好一點?”

我趕緊點頭應聲:

“我好多了,謝謝陳老板關心。”

“那個,那天的事,也謝謝您和老板娘,我聽我弟弟說過了,是你們夫妻救了我們姐弟!”

因我提及他老婆葉娜,陳塗威的臉色明顯變了變。

但很快又平靜下來了,陳塗威將手中的黑皮包遞給我說:

“這是肇事方對你們的賠償。”

“賠償?”我十分錯愕地看著那隻黑皮包,沒有接過手。

雖然沒有打開看,但那隻黑皮包那麼鼓,就算裏麵裝的隻是十元麵值的鈔票,這包裏的錢加起來也不少!

陳塗威看我不接包,也沒有想要請他進門的意思。

陳塗威想了想,就苦笑著將那隻黑皮包放到我家門檻上,再說:

“沒錯。對方今天主動聯係我說要私下解決,這是他們自己提出來的賠償你們姐弟醫藥費和花店損失的總數款項,你們收下吧。”

又說:“既然你的傷好多了,那我就放心,那我就不打擾你在家休息了。”

說完陳塗威轉身就走,但那背影看起來略顯落寞。

我將疑將信地看著他離開,直到他走出橫巷坐上外麵的那輛轎車離開,我這才彎下腰來,打開那隻黑皮包的拉鏈。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嚇我一大跳。

黑皮包裏裝著的一捆捆鈔票都是紅花花的毛爺爺,這對方得賠償我們多少錢。

我幾乎是想都沒想,就提著黑皮包追出去。

可是到路邊才發現陳塗威早就走遠了,他的轎車早不見蹤影。

我頓時不知所措,不知道應該去他家還錢呢,還是將就著把這筆橫財收下?

因為我出門太久了,叔叔和弟弟都發現不對勁,便追出門來。

剛好我走回到家門口,叔叔便拉我的手追問:

“怎麼啦,馨蕊?剛才誰來啦?”

叔叔因為在廚房裏煮飯,身上圍著紅色圍兜,手裏拿著鍋鏟。

弟弟因為在睡覺,這會兒顯然是剛醒,看起來眨眼朦朧。

估計弟弟是剛醒來就看見叔叔慌慌張張追出門外吧,所以跟著跑出來看一看?

我便趕緊答話,安撫住他們驚慌的心:

“是這樣的叔叔,剛才陳塗威老板送這袋錢過來,說是那天鬧事的肇事者主動賠償給我們的。”

“我一看錢太多了,有點害怕,就想追出去還給陳老板,可沒想到他已經開車走遠了。”

不知為何,當我提到賠償的數額太大時,分明看見叔叔皺起了眉頭。

但是叔叔皺眉想了想,最後卻又說:

“看樣子是陳老板利用他的勢力幫我們壓住那幫混蛋流氓吧?”

“既然陳老板說是對方主動賠償給我們的,那就收下!”

弟弟剛好接過黑皮包打開看,立即失聲驚叫道:

“叔叔!這麼多錢!”

叔叔便推我們往屋子裏走,他在後麵關上門。

然後邊帶著我們姐弟倆往客廳裏走去,叔叔邊說道:

“你管多少!既然是陳老板親自送過來的賠償款,那就是對方心甘情願賠償的,我們收下就行了。”

“要是不收這錢,說不定這事還會沒完沒了呢!”

“難道你們想問陳老板有關對方的地址,然後花錢雇人找到那幫混蛋狠狠打回去嗎?”

這話說得我們姐弟倆麵麵相覷,總覺得聽入耳朵裏怪怪的。

但是叔叔明顯就是不願意告訴我們內情,我與弟弟又對視一眼,隨後我說:

“那行吧。既然這是筆橫財,是因為弟弟看店挨打換來的,那就留給弟弟買房娶媳婦吧!”

弟弟便咧嘴一笑,說:

“那姐,你可虧大了哦,你不也挨了打?”

我便笑笑:“沒事。我挨的打不重嘛,比你輕多了。”

這事明麵上就這樣了結了。

等到晚飯後,我趁著弟弟又回房睡覺之後,我悄悄找叔叔問事。

叔叔一開始不肯跟我說實話,但被我糾纏得沒辦法,最後才告訴我說:

“其實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那天陳老板夫妻趕到花店阻攔那幫流氓繼續毆打你們姐弟,當晚我特地出去外麵宴請他們表示感激時,反而收到陳老板的道歉。”

“當時陳太太不在呢,陳老板跟我說花店發生的那些事,可能跟陳太太有點關係,雖然不是陳太太指使那個女人去鬧事,再叫那幫流氓去打你弟弟。”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到底幕後指使者是誰呀?

我又驚又疑看著叔叔,叔叔便說我:

“你不要多想,不管幕後指使者是誰,既然對方想了結,那就了結吧。”

“我們隻是平頭老百姓,我們根本鬥不過那幫子富翁富婆不是嗎?”

也是,雖然莫名其妙被人砸店,甚至還挨了打。

但是既然陳塗威出麵幫我們討伐對方,現今對方賠償這麼一大筆錢想徹底了結此事,那就算了吧!

不過我在心裏告訴自己說,以後要離陳家人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