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豆說著又從苗盈手裏麵拿過一杯香檳,這次沒有一口直接喝掉,而是小口小口的啜著,眼睛紅紅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救人的是個旅遊社的老板,我們當時知道消息很開心,還打算好了一起去采訪他,畢竟是我們自己人嘛?對不對?”顧豆說著抬起頭很勉強的笑了一下,“等我們去的時候那天,就在人被救出來的第三天,那個旅遊社的車就出事了,租住的酒店也起火了。”
“我記得很清楚,那個旅遊社的老板叫任陽,和他的老婆被人從車裏拉出來的時候已經死了。世界上哪裏有這麼巧的事情?剛剛救了那麼多的人出來了,然後自己就出了意外,警察把事情定性為車禍,酒店起火也是意外失火,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那個會所就是沙裏瓦的兒子的,我和盈盈去看過,已經被封了我們也進不去。但是根據我們知道的消息,那個會所營業了好久了,接待的客人也不知道有多少。除了那些被救出來的女人,不是還有多少沒有進去了就沒有機會再出來的女人了,失蹤警察不接,他們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有個遠方表妹,叫小七。”
胖哥一直在旁邊低著頭聽著顧豆的話,一聽到顧豆說這話的時候猛的一下把頭抬了起來,我瞬間就想起來第一次看見胖哥暴怒的時候。一個渾身赤luo的小姑娘躺的床上已經沒有了氣息,胖哥手上拿著個鐵錘一下一下的錘著在地上爬著的男人,我們後來看見那個小姑娘父母的時候,才知道她叫小七。
“小七是和學校的同學還有老師一起過來旅遊的,多好的一個姑娘,我們雖然是遠方親戚,但是過年的時候還是會見麵的,她還會一直叫我豆豆姐豆豆姐。”說著顧豆輕聲的笑了一下,苗盈伸著手牽著顧豆的手,輕輕的握了一下。
“後來她就不見了,老師和同學們急的要死,到處在找。她的爸爸媽媽是農村,跟著我和苗盈在這邊幾天幾夜不睡覺的到處在找,手上拿著小七的照片,看著人就問,他們又不懂泰語,隻是哭著指著手上的照片給人家看,我們報警了啊,警察也不當回事,我們知道這邊有很多起失蹤案,但是誰知道小七被找回來的時候已經死了呢?”
“我們和小七的爸爸媽媽沒人怪那個導遊,沒有說什麼你要是早一點去,我們小七也不會有什麼事情,我要是說所有的事情都是天定的,是不是很沒麵子?顯得我們很沒用?”
“說命都是天定的和聽天由命的人都是沒有能力去改變現狀的人。”
顧豆抬手擦了一下眼淚,眼睛裏麵含著眼淚看著我們說道:“現在你們知道,這關不關我們的事了吧?”
胖哥低著頭沒說話,手中捏杯子手中的青筋都已經暴露出來了,顧豆說的不是假話,沒有人能這樣說著事不關己的事情投入這麼深的情感。我深深的看了顧豆一眼,對著她們說道:“你們兩個趕快離開這裏吧,這裏不是你們能夠呆的地方,會出事的。”
顧豆抬起頭拉著苗盈,用力的擦了一下眼淚看著我們說道:“那你們說,沙裏瓦該不該死?他這麼壞,害死了這麼多無辜的人,會不會有英雄好漢替天行道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