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涵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多問了一句。
閻白搖頭,沒有回答,隻是又開口道:“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可以。”
“不可以!”
辛菀從向涵身後,探出半個腦袋,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閻白也不在意。
“我詢問,不過是因為我有禮貌,你覺得,這局裏,還有什麼地方是我不能去的嗎?”
辛菀又被懟一下,瞬間覺得自己的心口有點堵的疼。
她真的想罵人了,可是向涵在,她不能罵。而且,對著閻白,她可能還罵不過。
她生氣的咬咬唇,對著大聲哼了一聲,雙手環在胸口前,偏頭不理人了。
向涵見狀,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頂,接著斂下眸色,扭頭看向閻白。
“您進去看吧。隻是,我的東西有點多,可以不碰嗎?”
向涵來了以後,就一直在醫務室辦公,醫務室的都快成的辦公室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工具也越來越多了。
屋內現在的情況,還有些亂。
閻白點頭,應下了,也表示理解。
他見過畫骨師的工作室,讓向涵憋在這麼簡陋的醫務室,也是委屈。
向涵一手攬著辛菀的肩頭,一邊對他點了點頭,側身讓開了路。
閻白抬腳進門。
上一次來的消毒水的味道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些顏料混雜的味道,還有泥土和一些化學材料的味道。
閻白將一進門,鼻子就被刺了一下,差點打出噴嚏。
他忍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發阿發癢的鼻子,轉動眼光掃視了一下屋內可見的東西。
滿屋的畫筆、顏料,還有一些畫好的畫。
閻白腳下猶豫了一下,還是朝畫走去了。
所有的畫都被背麵朝上的。
閻白不由好奇,這是畫了什麼,還不讓看嗎?
他低眸看了一會,想到向涵特意叮囑的那句話。
這是,連畫都不讓看嗎?
閻白挑眉,用自己的思維思考了一下。
他不讓動的,是畫筆、工具。
沒有說畫不讓呀。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時是怎麼了,好奇心一下就上來了。
他自我說服了一會後,轉頭看了看,在辛菀的桌子上找到了一次性的手套,起身取了一個帶上後,又回到畫前。
他小心翼翼的搬動了麵上的一幅畫,慢慢轉了一個方向。
畫入眼簾。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漫天紅色。
紅色刺目,讓人眼疼的紅色。
他不由自主閉了閉眼。
再睜開,顏色竟然又換了一個。
紅中泛紅。
閻白不禁驚訝的挑了挑眉梢。
他略略猶豫了一下,又閉上眼,再睜開。
眼前的畫顏色竟然又變了。
紅黑中泛起了一點紫色。
他心沉了沉。
這畫,絕對不是普通的話。
他盯著畫看了好一會,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注意力已經完全沒吸引了,就如魔怔了一般,他不斷的睜眼閉眼,根本沒有注意到外界的變化,還有時間的變化。
屋外的人等了一會,發現屋內沒有一點動靜,也不見人出來。
辛菀性子急,一下都不願意等,反手拍了向涵的手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