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白點頭,沒有多言,抱著人快步走進了小白樓。
他大聲叫了辛菀一聲。
“你要崩潰,等事情結束以後再崩潰,現在這裏有病人。”
向涵一愣。
“她現在的狀態,可以看?”
“這是她一個作為一個醫生的基本。”
閻白口氣冷厲,好似冰棱子一般,直直插入辛菀的心髒。
向涵覺得他說的有些重,而且,辛菀的狀況很不好。
他剛要開口,讓閻白幹脆帶人去醫院算了。
誰想辛菀突然站起了身。
她擦了擦眼淚,麵色瞬的變得肅然,一言不發的轉身走進了小白樓。
閻白見她進來,便側身讓開,給她了空間。
辛菀帶上聽診器,深深吸了一口氣,略微頓了一下,又一次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繼而彎腰為夜綰綰檢查。
如閻白檢查那般,但從外部粗檢來看,夜綰綰看起來就如睡著那般,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是,辛菀發現了一點不對。
“你不覺得她的心跳,跳的太慢了嗎?”
她掐了一下時間,夜綰綰一分鍾的心髒跳動速度,隻是一個成年人的一半。
閻白心思一凜,麵色冷凝的搖頭。
他確實沒有發現。
“還有什麼?”
“我覺得,她現在的狀態,更偏向於植物人的狀態。”
植物人?
閻白太陽穴驀的抽起,突突直跳,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出現幻聽了。
“不可能!”
辛菀也不在意他的反駁,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這隻是我的判斷,具體的,還是要去醫院才知道。你們剛才不是說了什麼靈脈嗎?你就沒有想過抽過靈脈後,她會是什麼樣子的嗎?”
她的話,猶如驚雷在閻白耳邊炸響。
閻白皺眉,低頭看向病床上的人兒,頓了一會,又抬手扣上她的手腕,為之把脈。
這一次,閻白的心平靜了幾分。
鎖魂鏈繞在夜綰綰的手腕上,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一般。
這次。
閻白感受到了,如辛菀所說,夜綰綰的脈搏,的確的相較於她這個年齡的平均跳速慢了許多。但是,閻白有了另外一層理解。
也許,這是她的靈脈在保護她的生命。
閻白不由思考,他們被抓以後,到底經曆了什麼。
還有,閻烈去哪裏了?
為什麼就隻有她一人被丟在了廢棄的樓房裏?
閻白腦海中一時湧上太多的思緒,一瞬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掉了。
問題的答案都在夜綰綰身上,可他並不知道夜綰綰什麼時候會醒。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偏頭看辛菀。
“若是一個普通昏迷的病人,你們要如何喚醒?”
辛菀微微頓了一下,轉身從藥櫃上取下一隻腎上腺素。
“這個的刺激,是最大的,你要給他試試嗎?”
閻白盯著他手上的藥瓶看了一眼,默默的搖頭。
夜綰綰的情況,與一般的病人不一樣,他在沒有弄清情況之前,不能妄動。
閻白略作思考,決定將人帶回家,家裏有傅爺,順便再讓白水過來看看。
術業有專攻。
這一塊,他沒有辦法。
閻白彎腰,將夜綰綰抱起,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頓了一下腳步,微微偏頭看了辛菀一眼。
“他,是你的命中注定,不要太過在意最初的意圖。畢竟,在遇見你之前,他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說罷,他也不等辛菀的反應,便抱著人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辛菀怔住,雙眼發蒙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腦子“嗡嗡”的。
她明明聽清了閻白所說的話,但腦子就像是被人吃掉了一般,根本理解不了。
她呆愣良久,忽而聽到一個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叫自己的名字。
她一個激靈,將思緒拉扯回現實,下意識的扭頭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向涵站在門口,背著光,讓人看不清他的麵頰。
但莫名的,辛菀卻是感覺到他的忐忑與不安。
男人垂在腿邊的手,不斷收緊,呼吸也在她的注視下,慢慢變得緊促。
向涵在她木然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緒,心中的不安愈發濃烈。
他終是忍不住向辛菀的方向走了一步。
可一瞬,辛菀就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一般,身子一顫,跳著向後退了退。
向涵身子僵住。
“菀菀……”
他沉默良久,苦澀的笑了笑,有些艱難的喚了一聲。
辛菀心口一窒,反應自己的行為,臉色刷的變了變。
閻白的話不停的在她的腦海中盤旋。
一時,她思緒亂的好似一團打結的毛線團,怎麼都找不到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