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白眉梢上揚。

他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看錯,對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似乎有一點點嫌棄的意味在其中。

“想說就直說吧。”

閻白開口直言。

小助理盯著他看了一會,似乎在判斷他這話是不是釣魚。

閻白敏感的捕捉到他的小表情的變化,瞬的明白他的意思,不由覺得好笑,也真的笑出了聲。

小助理一聽他的笑聲,剛冒出的念頭又一下被壓了下去。

他抿抿唇,偏開頭小聲哼了一聲。

閻白隻覺這人怎麼那麼有趣。

“我不會怎麼你的,直接說吧。”

小助理騙著頭,有些別扭的說:“你為什麼不把這個送到法證去化驗?他們那邊的設備要齊全的多。”

“釘子上都痕跡,都是血跡,對於血液,你們的研究,不是要更透徹嗎?你看,你不是一小會,就化驗出三種血跡嗎?”

閻白目光淡淡的看向他。

小助理愣了一下,暗自琢磨了一下,覺得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臉色不由也跟著變了變,小聲嘟囔。

“即使如此,也改變你想欺負人的心。”

閻白聽言,哭笑不得。

他搖搖頭,對小助理說了句“那就拜托你了”,而後偏頭對顧朗說。

“顧叔,我們開始吧,”

顧朗頷首“嗯”了一聲,取了手套遞給他。

顧朗從證物袋中取出貼合,看到已經被打開的鎖,不由扭頭看了一眼閻白。

“你打開了,沒檢查?”

閻白搖頭。

“一開始看到都是我的玩具,想到是我的時間膠囊,我下意識的感覺應該沒有我想要的,都不打算做證物的。後來,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突然就想留下來了。”

顧朗有時候對於他們這種人那些神神叨叨的預感不知該怎麼說,聽言也隻得點點頭,又繼續去看盒子。

他將盒子裏的東西一一取出來。

就如閻白所說,全是他的兒時的玩具。

兩人又仔細檢查了一番,一開始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閻白不禁略微有些喪氣。

“看來,果然是我想太多啊。”

“不對,等等!”

略頓了一會,顧朗突然拔高了一點音量,大聲叫了他一聲。

閻白心口一緊。

“什麼?”

“你過來,這裏,是不是可以拔出來?”

顧朗將手中的撥浪鼓遞給他。

“這,你看這。”

閻白低頭,湊近一看,果然在撥浪鼓手柄與上鼓交接的地方,看到了一個錯口扣一般的東西。

他想了一下,直接動手把撥浪鼓給掰斷。

“哢”的一聲,動作幹淨利落,將顧朗給驚了一嚇。

“你這……”

話未說完,他目光落下,突然就看到空心的手柄內,有一個紙卷。

“這是……”

他愣了愣,有些驚訝的不知道該如何說。

閻白眸色一喜,對他點點頭。

“顧叔,真的有東西!”

顧朗也驚訝,略微有些愣愣的點頭。

閻白有些著急的將自紙卷取出,小心翼翼的展開。

是一封信。

一封夜綰綰留給他的信。

閻白飛快讀完,臉上的神色凝重了幾分。

顧朗見狀,也沒問,直接將信拿過,飛快讀完,臉色變幻,最後就如閻白一般凝重。

兩人不約而同沉默。

良久。

顧朗理了理亂七八糟的思緒,偏頭問閻白。

“你有什麼想法?”

閻白懵懵的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夜綰綰的留給他的信上,告訴了他倉庫上被鎮壓的是什麼。

羅浮山鬼王,月青。

當年,地府處形成時,還沒有十八層與北冥,所有的厲鬼,都被統一關押在了羅浮山。隨著時間的推移,羅浮山的戾氣與怨氣到達了頂峰,漸漸的有了自主的意識,孕育了屬於他們的世界的王。

他自己給取名為月青。

活在月下的青色,比黑色更濃重的顏色。

他誕生後,將所有厲鬼都收編住了。

與閻烈所在地府,畫陰界百鬼巷為界限,分邊而治。

但屬於月青地界的鬼,都是厲鬼、惡鬼,好戰又凶狠。

時間一長,他們自然就不滿足自己那邊地盤,便計劃與閻烈地府戰鬥,想要將地府搶過,自己做輪回的主。

閻烈在地藏菩薩的幫助下,很艱難的才將鬼王鎮壓,關在玄境之外,保了地府幾百年的平安。

也是因這件事,閻烈開始思考監獄的配置,最後設置了十八層與北冥,分選閻羅去看守。

而鬼王從玄境逃離,也是因夜綰綰前世的好奇。

這一世,鬼王其實一直在夜綰綰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