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原先叫迎賓酒樓,塗山瑤嫌棄名字太俗,可她肚子裏也沒什麼墨水,索性借了門派的名頭,就叫“逍遙閣”,托人去做了新的牌匾。
逍遙閣麵積還是挺大的,一樓大堂就按以前繼續做平價生意,二樓的廂房拿來做住宿,三樓嘛,塗山瑤摸了摸下巴,當然是逼格要高啦!
至於怎麼個高法,她暫時還沒敲定,左右得重新整修一下店鋪再開業,時間還早,不著急。
酒樓後麵接了個獨立的小院子,之間打通建了個回廊,三間屋子還有小廚房,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院子裏有樹有花還有口甘甜的水井,這也是最讓她滿意的地方了,這樣她和天賜就不用另找宅子了,住在這裏既方便又省錢。
之前酒樓還剩下的大廚和幾個跑堂她都辭退了,簡單考察了一下他們的能力,跟她所要求的水平相距甚遠,還不如重新招工,自己親自招的人她用著也放心。
由於自己的字實在太爛了,塗山瑤花了幾文錢讓街頭幫人寫信的窮秀才寫了張招工布告貼在門外,又東奔西跑找了些明日就過來裝修的師傅,這才歇息下來,好在屋子裏的布置都還齊全,不然連個踏實覺都睡不了。
第二天一早,塗山瑤是被天賜晃醒的,天賜這孩子一醒就乖乖巧巧地穿好衣服,邁著小短腿來找自家師父了。
“師父師父,該起床啦!”
天賜清脆的聲音把她夢裏的金山銀山拍了個魂飛魄散。
她費力地睜開迷蒙的眼睛,瞥了眼外麵還黑著的天色,拉起被子蒙著頭。
“天賜別鬧,天還沒亮呢!”
“可是已經是卯時了啊,”天賜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師父昨日睡前不是囑咐我今後都要卯時起來練功的嗎?”
塗山瑤躲在被窩裏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叫你嘴賤!叫你嘴賤!
昨日她的確想著天賜這年紀正好可以打基礎了,就一臉嚴肅地要教他武功,可是她隻顧著維持身為師父的威嚴,忘了自己這隻懶蟲根本爬不起來!
但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啊,總不能放一個四歲小孩兒的鴿子,塗山瑤一臉痛苦地掙紮著翻身起床。
“練武第一步,就是紮馬步!喔……哈~”塗山瑤躺在院裏的搖椅上,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地說道。
“手伸平,腰挺直,腳站穩。”
她著實懶得很,躺好了就不願再動,不過也不必在天賜麵前隱藏什麼,索性手指一轉,使了點法力糾正他的姿勢。
天賜學得很快,因為是第一次學,沒過多久雙腿就開始打顫,腦門兒上開始隱隱冒汗,卻毫不喊累,此刻正繃著小臉兒,一聲不吭地堅持著。
姐姐……哦不,師父已經囑咐過暫時不能喊姐姐,尤其是在人前。
師父對他多好啊,給他買好看的衣服好吃的零嘴兒,更是迫不及待地要教他武功!他一定不能辜負師父對他的滿腔愛意!
想到這裏,他的小嘴繃得更緊了,汗都糊住了眼睛也不動,暗暗咬著牙搖搖晃晃地堅持。
而他自以為對他懷著滿腔愛意的師父,瞧見天賜姿勢正確態度端正心裏就放鬆了,一放鬆這困意就上來了,此刻正歪在躺椅上……睡著了!
所以一隻千年來都不著調的狐狸,能指望她突然就變得靠譜嗎?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