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紀淩扯了扯嘴角,還是搬出了這個牽強的說法。
江宴歡則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老板娘柳眉微挑:“不是親生的吧?”
“……”
紀淩有些心累,正想要開口解釋,老板娘就露出了一個“我懂”的表情,溫聲軟語地說了一句“二位稍等”,然後就轉身去了裏屋。
紀淩:“……”
你懂什麼啊你懂?
江宴歡拍了怕他的肩膀,猶豫著開口道:“那個……紀兄,其實你就說是給洛師叔買的也無大礙,那個老板娘知道咱倆是誰。”
紀淩:“……你為何不早說?”
沒過多久,老板娘抱著一個木盒回來了,放在櫃台上,一一打開,笑吟吟地對二人介紹道:“小公子,這些簪子都是幽京才出不久的新樣式,您瞧瞧,看上哪個了,奴家給您裝起來。”
金絲楠木盒裏,紅絨軟錦布上,靜靜地躺著幾支做工精致的金簪銀簪,每一支都極其別致,精美絕倫,嵌著流光溢彩的寶石,讓人挪不開眼。
江宴歡眼睛一亮:“好漂亮的簪子,老板娘,這樣的款式您這裏還有嗎?我想買幾支回去送給我姑姑。”
老板娘樂道:“自然是有的,這些都是小店賣得最好的幾款簪子,沒剩下多少了,江公子可真是有眼光。這位小公子,可有哪支入了您的眼?”
紀淩卻僅僅隻是掃了一眼,搖搖頭,問道:“有別的嗎?”
這些簪子雖然精美,但是太過花哨,師尊肯定不會喜歡。
老板娘一瞧他的臉色,瞬間就懂了:“海棠,去叫幾個人,把裏屋最裏邊的那個箱子搬出來。”
“是。”
……
回瑤湘山的路上,江宴歡舉著他新買的那幾支簪子在太陽底下仔細琢磨,一邊走一邊想,嘴裏還念念有詞:“……姑姑應該會喜歡吧?”
他腦袋微偏,有些不解:“隻是紀兄,你把身上的銀子都花光了,之後的時候一個月可怎麼過?要不,我借你點兒?”
瑤湘山的規矩,門派弟子每個月的津銀都是按等級劃分的:外門弟子每月十兩,內門弟子每月二十兩,真傳弟子每月三十兩,不可逾越。
江宴歡是行雲峰的真傳弟子,每個月都有三十兩的津銀,看起來很多,其實對他這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少爺來說是很不夠用的,基本下一次山就全部用完了。但是他背景了得,家裏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寄來大把大把的銀票,他是從來都不用擔心銀子會不夠用的。
或許是從小過多了苦日子,紀淩一向是比較節儉的,平日裏多餘的津銀全部攢起來,日積月累,成了一筆相當不菲的數字,結果今日隻是去了一趟錦繡閣,就把這筆錢花得一幹二淨。
江宴歡突然有些後悔帶他去買首飾了,一想到接下來的一個月紀兄可能要縮衣節食,他心裏過意不去,默默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銀票。
紀淩隨意掃了一眼上麵的數字:“……”
他禮貌謝過江宴歡的好意,微微一笑:“不用,再過幾天,就有人來給我送錢來了。”
江宴歡萬分詫異:“你不是孤兒嗎?!”哪兒來的人給他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