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紀淩做出一副好奇的神色。“師尊，這把劍就是跟隨您的神器嗎？它叫什麼名字？”
洛顏一步踩上劍身，穩穩當當地立在上麵，伸出一隻手，簡言意駭道：“它沒有名字，上來。”
三品以下的低階兵器一般都是沒有名字的。
紀淩頓時心跳加快。
洛顏看著他，右手還懸在半空沒有收回去，道：“在發什麼愣？”
紀淩呼吸淩亂，深吸一口氣平複好情緒後，一把抓住師尊的手跳到劍上，抿了抿唇，站在洛顏身後緊緊攥著她的衣袍。
師尊的手好涼，冷冰冰的沒什麼溫度，和以前一樣。
洛顏手指結法無聲念了一道咒語，青竹劍便又快又穩地升起，朝遠處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的一座孤峰飛去。
幸好隻是被禁封了九成九的法術，還可以施展一些沒什麼震懾力的小術法。操縱短距離的禦劍飛行，對她來說還是不難的。
想到這是自己徒弟第一次隨人乘劍淩空，可能會有些緊張。她沉吟片刻，說道：“抱緊我。”
紀淩聞言，立刻乖乖地把手方在師尊的腰上，整個人都貼了上去，抱得死緊。
洛顏黛眉一蹙：“你是要勒死我嗎？”
紀淩的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軟聲軟氣地回答：“師尊，弟子害怕掉下去。”
“……”
洛顏淡淡道：“有為師在，你怕什麼？”
這隻是一句漫不經心的尋常之語，師尊對徒弟說出來再正常不過，卻仿佛在小少年稚嫩的心湖裏投下了什麼，激起一絲微波漣漪。
紀淩微微一怔，隨即把頭貼在她的後背，近乎貪戀地嗅著那帶有淡淡幽香的青絲，笑著道：“嗯，有師尊在，弟子什麼都不怕。”
師尊，能再次遇到你，真好。
靈渺閣。
“從今以後，你住這間屋子，若是覺得缺什麼，自己去找池苑長老添置，三日後我會給你授課，早點兒休息吧。”
扔下這句話，洛顏一甩衣袂，準備離開。
靈渺閣常年清幽冷寂，洛顏孤身一人居住在此已久，從未收過任何弟子，自然也沒什麼帶孩子的經驗，和上一世一樣，把人安置在小木屋後就不管了。
那時候的紀淩初來乍到，一夜之間從漂泊無依的落魄少年搖身一變，成為瑤湘山靈渺閣卿寒長老座下唯一的弟子，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既感到不可思議，又覺得惶惶不安。
他尚未摸清楚自己這位師尊的脾性，心裏對她是懷揣著感激和敬畏的。所以洛顏有再多照顧不周的地方，他都不敢說一句話。
這一世卻截然不同。
紀淩及時拉住洛顏的袖子，可憐巴巴地說道：“師尊，弟子餓了。”
天色已近黃昏，從上山到現在，算起來他已經一整天米水未進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
洛顏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疑惑道：“餓了就去廣齋堂，喚我做甚？”
紀淩道：“可是……可是弟子不認路哇。”
洛顏：“……”